“但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，声音变得无比森然。
“他总有……要离开宗门的时候吧？”
“猛虎，只有在山林里，才能展露獠牙。而天才，也只有在血与火的试炼中，才能真正成长，或者……”
“夭折！”
……
玄天宗，后山，一处云雾缭绕、与世隔绝的洞府之中。
几位须发皆白、气息渊深如海的老者，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。
他们，便是玄天宗真正的定海神针——太上长老团。
“外门大比的影像，都看了吧？”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，率先开口，声音苍老而洪亮。
“看了。”另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点了点头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“那个叫沈默的小家伙，很有意思。”
“何止是有意思。”第三位脾气火爆的红脸老者，一拍桌子，大声道，“那是什么肉身？筑基期，硬抗下品法宝而毫发无伤！老夫活了上千年，闻所未闻！这简直就是一头上古蛮龙的幼崽！”
“的确不凡。”灰袍老者颔首道，“我更在意的，是他一指破掉严峰刀芒的手段。那其中，蕴含着一丝‘道’的韵味。以术演道，此子的悟性，怕是比他的肉身，更加恐怖。”
“如此妖孽，为何之前籍籍无名？宗门的情报系统，都是干什么吃的？”红脸老者很是不满。
“查过了。”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道，“此子三个月前，还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杂役。是因为……冲撞了掌门，才被带回冰凝仙宫。至于他这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和战力，从何而来，无人知晓。就像是……凭空出现的一样。”
“凭空出现？”
几位太上长老，都陷入了沉默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一个人的身上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。
这背后，必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！
“要不要……将他召来，盘问一番？”红脸老者提议道。
“不可。”灰袍老者立刻否决，“每个天才，都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。我等若是强行窥探，只会引其反感，将一个未来的擎天之柱，推向我们的对立面。”
“不错。”枯槁老者也表示赞同，“此子，只要对我玄天宗没有歹意，他的秘密，便让他自己留着吧。我们现在要做的，不是盘问，而是……观察。”
“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必要的时候，甚至可以……提供一些保护。”
灰袍老者眼中精光一闪，做出了决定。
“这样一个万古不出的妖孽，绝对不能在我玄天宗的眼皮子底下，中途夭折！”
“特别是……要防着某些心胸狭隘之人！”
话音落下，几位太上长老，不约而同地，将目光投向了执法堂所在的方向。
其意，不言而喻。
沈默并不知道，因为他的一场大比，已经在宗门的高层，掀起了如此巨大的波澜。
此刻的他，正跟随着侍女，穿过重重回廊，来到了冰凝仙宫的主殿之外。
“掌门，沈公子到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殿内，传来了洛冰凝那清冷如故的声音。
沈默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冰晶大门。
一场新的“风暴”，正在等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