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寒星联合舰队兵临波江星域,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冰冷的威慑力让整个星域的防御体系都为之震颤。无数要塞的能量护盾被提升至最大功率,炮台阵列充能待发,残存的帝国舰船如同受惊的鱼群,在星港与防线之间仓惶游弋,却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。恐慌,如同无形的毒气,渗透到每一个角落。
新维加斯行星地下,邪能核心大厅内的气氛却与外界的恐慌截然不同,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、即将爆发的疯狂。
蛊心魔那扭曲的身影在搏动的肉瘤前剧烈摇曳,它那非人的心智正在飞速运转,分析着当前的绝境与那唯一可能翻盘的、危险的契机——帝国的禁忌武器。
它深知,凭借波江星域目前残存的力量,正面抵挡携大胜之威、士气如虹的陆离舰队,无异于螳臂当车。哈里斯和沃克这两个傀儡能调动的,只有恐惧和混乱,而非有效的抵抗。它需要一股更强大、更不受控制的力量来打破僵局,将水彻底搅浑。
帝国的禁忌武器——“现实穿孔器”,正是这样一个存在。据它所知(通过腐蚀的中高层官员零碎记忆中拼凑),这种武器拥有短暂撕裂现实宇宙壁垒的可怖能力,理论上足以在战场上制造出短暂的维度裂隙,引入不可预测的亚空间能量乃至……更多的维度生物。一旦使用,其后果连帝国自身都无法完全掌控,因此被严密封存,启动权限和保管权直接隶属于帝国最高议会和皇帝本人,驻扎在波江星域的也只是一支独立且忠诚度极高的特殊监管部队,其成员灵魂坚韧,且防护严密,至今未被它成功渗透。
这支军团驻扎在这里,还是因为帝国太子的到来。
原本这件禁忌武器,是用来威慑陆离的黑石要塞。
帝国以为,可以轻而易举取胜。
判断陆离会狗急跳墙,在古寒星覆灭的时候使用禁忌武器。
所以将这件武器运输了过来。
但谁又能想到,真正的战败方是他们自己。
除此之外,启动这件武器的钥匙在太子手里。
原本若是将太子控制住,蛊心魔也能使用。
可惜被帝国太子跑了。
另外就是需要帝国的帝皇授权。
只要得到授权,这件武器也能使用。
......
“帝国那些迂腐而怯懦的统治者……”蛊心魔的精神波动带着浓烈的讥讽与算计,“他们恐惧武器的副作用,恐惧失去控制,宁愿看着疆域沦陷,也不敢轻易动用这最终的手段。”
它很清楚,按照帝国一贯的官僚作风和风险规避原则,除非被逼到真正的绝境,否则绝不会批准使用“现实穿孔器”。而现在,虽然波江星域危在旦夕,但在帝国核心那些大人物眼中,或许还没到需要同归于尽的地步。
“必须逼他们……必须让帝国没有退路!”一个恶毒的计划在蛊心魔心中迅速成型,眼中邪火大盛。“如果……如果波江星域最后的、象征性的抵抗力量,在帝国明确拒绝使用禁忌武器后,被陆离以碾压之势彻底摧毁呢?如果让全宇宙都看到,帝国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撕下,连象征性的反击都无法组织呢?”
届时,帝国的威严将彻底扫地!帝皇和元老院将承受难以想象的内外压力。为了挽回那可怜的颜面,为了震慑其他潜在的挑战者,使用禁忌武器将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!哪怕只是作为一种威慑,他们也必须亮出这张牌!
“只要武器启动,裂隙打开……”蛊心魔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诱人的场景,届时,它将不再是孤军奋战,混乱的维度能量和涌入的“同胞”将极大地增强它的力量,甚至可能直接污染、夺取那件武器!整个战局将瞬间逆转!
想到这里,它不再犹豫。强大的邪能精神力强行灌注进哈里斯和沃克的意识核心,压制了他们最后一丝本能的恐惧。
“哈里斯!沃克!”蛊心魔的精神指令如同冰冷的钢针,“集结所有还能作战的舰船,放弃固守,主动出击!向陆离舰队发起进攻!”
哈里斯和沃克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中残存的微弱光芒彻底熄灭,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和扭曲的“决绝”。
“为了帝国!为了陛下的荣耀!”哈里斯以一种异常亢奋、却毫无生气的语调,通过广播系统向残存的舰队下达了自杀式的命令。“全军出击!与叛军决一死战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帝国首都星,最高战略议会大厅内,气氛同样凝重得如同铅块。
帝皇高踞皇座,面无表情地看着星图上波江星域那岌岌可危的态势,以及刚刚收到的、来自“哈里斯总督”的紧急通讯——一份措辞悲壮、充满了“忠诚”与“绝望”的求援信,其中隐晦地提到了“为保帝国疆土,必要时不惜动用一切手段,包括……‘最终方案’”,并恳请帝国本部给予明确授权。
“陛下,诸位元老,”军务大臣声音干涩,“哈里斯的意思很明白,他是在请求授权使用‘现实穿孔器’。波江星域……恐怕真的守不住了。”
“荒谬!”一位以保守著称的元老立刻激烈反对,“‘现实穿孔器’是帝国最后的底线!其风险根本无法评估!一旦使用,撕裂的维度裂隙会带来什么?我们谁能保证?那可能不是拯救,而是彻底的毁灭!为了一个已经糜烂的星域,赌上整个帝国的未来,这绝对不行!”
“但是,”另一位较为激进的将领反驳,“如果坐视波江星域被陆离攻占,帝国的威望将一落千丈!其他星域会怎么看?联邦和虫族会怎么看?届时,烽烟四起,帝国面临的将是比维度裂隙更现实的解体风险!使用武器,至少能展现帝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,震慑所有宵小!”
“同归于尽?说的轻巧!谁能控制裂隙的范围和持续时间?万一失控,波及帝国本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