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的身子一颤,连忙佝偻着身形应道:“奴才倒是从门房手里,搜到了一封还没寄出去的信。”
“看那字迹,似乎是国公夫人的。”
“既然有证物,那就呈上来吧。天色不早了,孤累了,快点了结此案。”
管家连忙应了。
他将一封信拿了出来,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谢辞渊的手里。
谢辞渊眉眼不抬:“孤不管这件事,皇叔看着办吧。”
诚亲王狐疑地看了眼谢辞渊,他分辨不清楚太子这番话的用意,他说自己不管,刚刚为何要帮容卿伤了婆子,还替她说话?
他不觉得这话,有些自相矛盾吗?
可诚亲王也不敢直接询问。
太子既然让他查,他自然要应下。
诚亲王拿过信,缓缓地拆开。
当他看见信中的内容,他眼底满是惊愕,难以置信地看向容卿。
“宁国公夫人,你这信……是要帮程夫人撮合她与其他男人的姻缘?”
溧阳郡主大着胆子,凑过去看了眼,跟着惊呼出声。
“这太荒唐了……容卿你怎么想的?程夫人可是程大人的妻子,他们还生了儿子,你怎么能写信给另一个男人,让那个男人娶了程夫人呢?”
一直低着头,沉默的程夙,猛然抬起头来。
他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,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,夺走了那封信。
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,他好像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愤怒,他双眼猩红,看向容卿,歇斯底里地怒吼。
“容卿,这些年,我拿你当亲妹妹看待,你就是这样对我的?”
“你一次次算计我,一次次破坏我的家庭,撩拨我与佟氏的关系,你究竟意欲何为啊?我都说了,我与容家灭门案没有关系,可你不信……我都这样退让了,你还想让我如何啊?”
“如今,佟氏被你弄死了,下一个,你想弄死的人,就是我对不对?”
他捧着信封,似是伤心欲绝,他屈膝跪在地上,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。
绝望的气息,将他整个人笼罩,他是那么的无助可怜。
诚亲王张了张嘴,“程夙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你有话就说,不必再遮遮掩掩。”
程夙揪着衣袖,擦掉了脸庞上的泪痕。
他暗暗咬牙,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。
“本来,我念在容太傅的情分上,想要给容卿留一些体面,可是她欺人太甚了。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。”
他看向诚亲王,眼底满是哀戚。
“一个月前,我儿满月酒时,容卿曾质问过我,是不是参与了容家灭门之案,我回答不是,她却不肯信。她执意将这一切,推到我的身上,她说,她要报复我,要让我失去一切。”
“所以后来,她就使用了阴谋诡计,让李姝玷污了佟氏。岳父大人得知此事,他恼怒佟氏失了身,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……这件事,岳父大人能为我作证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那么巧兵部侍郎佟磊,佟氏的父亲,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女儿的尸体。
他的脸色煞白,猛然冲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