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不认她是我大嫂,在我心里,只有周姐姐才是我大嫂。”
老夫人气的太阳穴处,突突直跳:“你这孩子又胡说了。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,可不能在外面再说这样的话。”
裴思妍冷哼一声:“我说的是实话,又没有乱说。”
她这次生病,前前后后都是周姐姐照顾,反观容卿,她一次面都没露,丝毫不在乎她一样。从这里就能看出,周姐姐与容卿的差别。
她不想让容卿做她大嫂了。
一点也不想。
容卿刚从寿安堂走出来,迎面就碰见了裴淮之散朝归来。
骄阳悬在中天,金辉泼洒下来,他穿着一袭绯色官袍,织锦的暗纹在阳光照耀下隐隐有银丝闪现。他脊背挺得笔直,官袍的立领衬得脖颈线条利落,下颌线绷出清俊的弧度。日
光斜斜扫过他的脸,将本就昳丽的五官照得愈发分明,眉骨下投着浅浅阴影,眼尾那颗红痣,被阳光镀上了层暖金,像是朱砂点在雪上,又似炭火落在绯色的绸缎上,艳得惊心动魄。
他周身似晕着一圈光线,所到之处就将周遭一切,都衬得亮堂起来。
容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她很少见他穿官袍的模样……如今,不免有些被惑了神识。
裴淮之走到她的面前,勾唇浅笑一声。
“发什么呆呢?”
容卿醒过神来,移开目光,俯身恭敬行礼。
裴淮之皱眉,有些不悦地托住她的胳膊。
“不是说,别这么客气吗?”
“你这毛病,真的改不掉了?”
容卿偏过头去,抿着唇角淡淡回道:“该有的礼数,还是要遵守。”
“若无事,我便先告辞了。”
裴淮之的大掌却扣住了她的手不放。
容卿脸色微沉,轻轻挣扎。
他薄唇凑到她的耳畔:“陪我一起给祖母请个安,待会我带你出府……”
他鼻息间喷出的热气,让容卿有些不舒服。
她现在有些抗拒他的接触,她当即拒绝:“我没空。”
裴淮之叹息一声:“关于容家的案子,难道你不想知道?”
容卿眼底满是惊诧,她抬头看向裴淮之。
她有些激动地反握住他的手:“查到线索了?”
“你没骗我吧?”
裴淮之松开容卿,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。
看到容卿着急,他也就不着急了。
他挑眉笑道:“信不信随你……”
而后,他便抬脚朝着寿安堂的正厅走去。
容家的案子,是容卿的软肋,裴淮之最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的心思。
容卿暗暗咬牙,虽然有些不爽,却也心甘情愿地跟随他,再次折回寿安堂。
谁知,两个人刚刚走到厅堂门口,门口的丫鬟还没打起帘子,裴思妍的声音尖锐地传了出来。
“祖母,你真该好好想想,我们国公府后嗣的问题了。这些年,她都没再怀孕,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,她的肚子还是没动静。我们国公府的主母,可不能让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坐着……”
容卿整个人如坠冰窟,她脸色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