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要说信任基础,对于沐天波而言,朝廷还真比不上沙定洲,若不是沐天波对朝廷的绝对忠诚,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的。
常言道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,别说是沙定洲现在有谋害沐天波的嫌疑了,就算沙定洲是被冤枉的,朝廷要他杀了沙定洲,他也不得不从。
因此,在这件事情上,沐天波是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的,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迟疑和犹豫没有任何意义,皇上和朝廷决定的事情,他这个做臣子的,唯有服从。
当然,沐天波也不会真的认为是朝廷冤枉了沙定洲,毕竟正常来说,一个小小的沙定洲,朝廷和皇上都未必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,若非是知道了一些可靠线索,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,又怎么会特意要对他沙定洲开刀呢?
正所谓“无风不起浪”,朝廷既然如此笃定沙定洲意欲谋反,想要谋害他沐天波,自然不是空穴来风,这个沙定洲,肯定是有问题的。
想通了这些,沐天波便赶忙对两位密使拱手道:“两位上差,不知接下来,我应当如何配合二位?”
二人闻言相视一眼,而后其中一人才上前一步,拱手还礼道:“黔国公,接下来咱们首先要做的,就是把这个沙定洲给召回昆明来,得先找个由头儿让其他土司军把他给替换下来。”
沐天波闻言却是眉头微皱,泛起难来:“这事儿说的简单,可在这种时候突然把他召回昆明来,到底要找个什么由头才合适呢?恐怕很难不引发他的怀疑吧?”
其实沐天波的担忧完全是“做贼心虚”,因为现在他很清楚此番把沙定洲召回昆明来,是要将其绳之以法,怀着这样的心思,自然也就担心沙定洲会看破圈套,怀疑他了。
可实际上呢,平日里他那般信赖和倚重沙定洲的时候,又何尝想过这些,那沙定洲也未必会怀疑什么!
不过,这件事也用不着他沐天波为难,作为密使的二人当即开口道:“召沙定洲的回来的理由我们师长已经帮您想好了,黔国公只管配合行事即可!”
沐天波听闻此言,也是瞬间就明白了,看来朝廷这是早就把事情的大小细节全都谋划好了,也用不着他去操心什么,既如此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?
见沐天波点头,密使便说出了冯恒英和王浩波商议出来的办法:“黔国公可以派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前去给沙定洲报信,就说是您突发恶疾,无力打理昆明军政事务,但又担心昆明会在这种情况下生出什么乱子来,所以要沙定洲率军前来昆明坐镇!
等沙定洲回了昆明之后,黔国公可直接让他驻扎在城中,并把城中的部队暂时调走一部分,包括国公府的守备力量也要削减,要营造出防备空虚薄弱的假象,如此一来,沙定洲必反无疑!
到那时候,黔国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其铲除了!”
这一整个计划,沐天波倒是听得清楚,但也正是因为他听得清楚,所以才发现了这个计划中的一个巨大漏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