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文采见他们越说越口无遮掩,赶忙厉喝一声,打断了他们。
这种话是当面能说出口的?
真不怕冯勇胜一声令下把他们以“闯逆”论处,就地正法?
宫文采知道,自己是斗不过冯勇胜的,今日怕是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,继续留在这里,反倒可能会有性命之忧,故而只好暗自咬了咬牙,拱手道:“冯将军,既然你都说了这话,我等自然也就放心了。
既如此,那我等今日便不再过多叨扰,就先告辞,回去等候冯将军的好消息了!”
冯勇胜自然看得出,今天这阵势可能有点儿吓到了宫文采,而且,双方竟然会在第一次见面就如此针锋相对,倒也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宫文采此人看起来虽然还颇有定力,但他手下那三人却太过鲁莽,冯勇胜不由担心,万一宫文采受这三人撺掇,做出什么傻事来,那可就麻烦了。
想到此处,冯勇胜便拱手还了一礼,开口笑道:“只要宫将军愿意信我,我自不负将军,将军权且把心放在肚子里,安心等候朝廷的旨意便是!”
宫文采见这冯勇胜话说得诚恳,不似在搪塞敷衍自己,心中的火气也瞬间少了几分,也多少安心了一些。
“如此,在下便多谢冯将军了!”
说罢,宫文采便带着手下的三人告辞离开了,冯勇胜亦未再开口挽留。
宫文采等人走后,刘肇基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:“这些刁民恶贼,竟敢如此放肆,真是气煞我也!”
“诶,刘将军何必如此,人家也是怕被咱们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嘛!”
冯勇胜摆手一笑,坐回了椅子上,“不过,咱们也确实得加些防范,以免他们狗急跳墙!”
“狗急跳墙?他们敢!”
刘肇基说着便一拳砸在桌上,“照我说还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,灭了这群不识抬举,蹬鼻子上脸的刁贼!”
“说什么胡话!”
冯勇胜严厉道:“如今这满家洞义军尚无反叛之举,又有杀敌开城之功,我等又怎可背信弃义?如此,日后还有谁肯协助朝廷讨贼?朝廷还有何信义可言?”
这道理刘肇基自然也不是不懂,方才也不过是盛怒之下说的气话罢了。
冯勇胜看得出刘肇基心中憋闷,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给他抛了过去,“行啦,别生闷气了,你且放心,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!”
刘肇基抬手接住烟盒,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冯勇胜,他虽想开口追问,但又想到冯勇胜既然现在不说,想必是还未到该说的时候,也只好忍住好奇,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。
冯勇胜眉头微皱,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儿,喃喃自语般说道:“这个宫文采应该是个懂事儿的,反倒另外那三人,才是真正的麻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