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尘披风在孩子们的肩上轻轻飘动,星尘羽毛反射着沿途的星光,在虚空中拖出淡淡的光痕。当他们穿过光尘鸟的螺旋轨迹时,披风突然变得透明,与周围的星尘融为一体,连飞船都仿佛隐形了一般,只有披风边缘的光痕,像一条虚线,标记着他们的航线。
“我们变成‘会飞的星尘’啦!”小禾透过舷窗,看着披风拖出的光痕与光尘鸟的轨迹交织,忍不住伸手去抓窗外的星尘,指尖刚触碰到,星尘就化作一个小小的光鸟,在她掌心转了一圈,又飞回星空中,“它们在跟我们玩呢!”
他们沿着螺旋轨迹的新延伸段,来到一片被称为“回声星带”的区域。这里的星块会反射所有经过的声音与光痕,光尘鸟飞过的轨迹被星块反复折射,形成一片闪烁的“光轨迷宫”;而过往生命留下的声音,则被星块储存在内部,像无数个会说话的石头。
“喊一声,就有千万个声音回应你。”小石头对着星块大喊“我们来啦”,周围的星块立刻传来层层叠叠的回声,有的清脆,有的低沉,有的甚至带着其他星域的语调,像全宇宙都在回应他。
回声星带的“回声住民”从星块的缝隙中钻出来。他们的身体由声波与星尘混合而成,说话时会同时发出自己与模仿来的声音,像自带回声的故事匣子。“我们记得所有路过的故事,”回声住民的声音里夹杂着雾海的风声与碎星带的碰撞声,“却不知道该讲给谁听。”
孩子们披上光尘披风,飞向星块最密集的地方。披风的光痕与星块反射的轨迹接触后,竟在虚空中拼出了一幅动态的“约定地图”——上面标注着光尘鸟与林住民的约定,标注着信使队与远方的约定,甚至标注着孩子们最初带着漂流瓶出海时,与星尘桥的约定。
“这些约定,都被星块记下来了!”小禾指着地图上一个熟悉的光点,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雾海种下永恒种子的位置,旁边的星块里,还储存着当时雾住民唱的《扎根歌》,“回声星带,是宇宙的‘约定记事本’!”
回声住民们终于明白,自己储存的不是零散的声音,而是无数未完成的约定。他们开始用星块搭建“回声塔”,将相似的约定归在一起——关于“连接”的约定放在一层,关于“守护”的约定放在另一层,塔顶的星块最大,专门储存那些跨越星域的“大约定”,像一座分层的约定博物馆。
“以后路过的生命,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约定。”回声住民们将孩子们的故事光球放进“大约定”层,光球与星块接触后,周围的星块突然集体亮起,将麦香聚落的故事折射到整个星带,像在向所有路过的生命宣告这个最初的约定。
孩子们离开时,回声住民们送给他们一颗“回声石”。这颗石头能录下任何约定,当约定被履行时,石头就会发出对应的声音,像一个会见证承诺的朋友。
“我们录下了光尘鸟与林住民的约定,”回声住民的声音里带着期待,“等你们看到初心林的轨迹延伸到这里,石头就会唱歌啦。”
星芽通过星图灯塔看到,回声星带的位置,无数光痕在星块间反射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团。光团中,所有约定的轨迹相互缠绕,像一根由无数细线拧成的绳子,一端系着已知的家园,一端朝着未知的虚空,而绳子的每一寸,都闪烁着“约定”的光芒。
跨域星图上,这根“约定之绳”与光尘鸟的螺旋轨迹、初源星域的光带相连,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环,环上的每个光点,都是一个正在被履行的约定,而环的半径,还在一点点扩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