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号驶入未知星域时,被一片浓郁的紫色雾气包裹。
这片雾气并非普通的气体,而是由一种从未见过的“虚粒子”构成——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,能在能量与物质之间自由转化,触碰飞船外壳时,会短暂凝结成半透明的晶体,随后又化作流光消散。
“探测器完全失效了。”肖媚盯着屏幕上的雪花点,眉头紧锁,“虚粒子会干扰所有已知的探测频率,我们就像在浓雾里摸索的盲人。”
更奇特的是,这片星域的“存在韵律”与已知宇宙截然不同:星辰不是球形,而是呈现出不规则的多面体;能量流不沿直线传播,而是像藤蔓一样缠绕成螺旋状;甚至连时间的感知都出现了偏差——船员们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,飞船的计时器却只走了十分钟。
“这里的平衡法则,是建立在‘不确定性’之上的。”林峰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,它们看似混乱,却隐隐遵循着一种陌生的规律,“已知宇宙的平衡是‘稳定中的变化’,这里却像是‘变化中的稳定’。”
希望号在紫雾中缓慢航行,终于在一片悬浮的“晶体森林”中,找到了那道求助信号的源头。
那是一种形似水母的“虚态生命”——它们的身体由虚粒子构成,半透明的伞盖下悬挂着无数能量触须,触须的摆动会产生奇特的韵律波。此刻,数千只虚态生命被困在一片由“实粒子”构成的晶体网中,它们的虚粒子身体与实粒子晶体产生剧烈排斥,每一次挣扎都会让晶体网收缩,释放出伤害性的能量波。
“这是‘虚与实’的失衡。”林越看着屏幕上的分析结果,“虚态生命依赖不确定性生存,实粒子晶体却代表着绝对的稳定,两者的碰撞就像水遇到了热油。”
更令人惊讶的是,这片晶体森林并非自然形成,而是由一种“硅基构装体”建造的。这些构装体外形如同巨大的金属蜘蛛,它们用实粒子编织晶体网,似乎在“捕捉”虚态生命。
“它们在害怕虚粒子的不确定性。”肖媚观察到构装体的核心能量源散发着“恐惧”的波动,“硅基生命依赖精确的逻辑运转,虚态生命的无序性会干扰它们的核心程序,所以它们选择彻底清除这种‘威胁’。”
虚态生命的求助信号越来越微弱,它们的能量触须在晶体网的挤压下渐渐变得黯淡。而硅基构装体则在森林外围布置了更多的晶体发射器,显然打算扩大“清除范围”。
“直接破坏晶体网会引发实粒子爆炸,伤害虚态生命。”林峰否定了强行救援的方案,“同样,攻击构装体也会让它们启动更极端的防御程序。”
他注意到一个细节:虚态生命的触须摆动时,会在晶体网的缝隙中留下淡淡的紫色痕迹,这些痕迹没有被晶体排斥,反而让周围的实粒子产生了微弱的“波动”。
“它们在尝试与晶体沟通。”林峰突然明白,“虚与实并非绝对对立,或许存在一种‘中间态’——既不是完全的不确定,也不是绝对的稳定。”
希望号的船员们开始行动:林越用平衡核心的残余能量,模拟出“虚实转换频率”,这种频率能让实粒子暂时呈现出“半稳定”状态;肖媚驾驶着小型登陆舱,将特制的“平衡晶种”播撒在晶体网的节点处——晶种能吸收虚粒子的不确定性,同时释放出柔和的稳定能量,就像一座连接虚实的桥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