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把宋知意整个护在身下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撑起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。
宋知意能听到风沙打在许言外套上的声音，心里既害怕又感动。
“许言。”她小声说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许言立即回答：
“你别抬头，就这样待着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风势似乎小了一些。
许言小心地抬起头观察情况，发现沙尘还在肆虐，但能见度稍微好转了一些。
“应该快过去了。”司机也注意到了变化。
果然，又过了几分钟，风沙明显减弱，天空也开始重新透出亮光。
当最后一缕风沙掠过，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三人从背风处站起来，互相看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，都愣住了。
许言的头发里全是沙子，脸上也蒙着一层厚厚的灰。
宋知意更是狼狈，连睫毛上都沾着沙粒，活像刚从沙堆里爬出来。
司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，整个人都变成了土黄色。
愣了几秒钟后，三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。
“我们这样子可真够狼狈的。”
宋知意一边笑一边试图拍掉头发上的沙子，结果反而弄得沙子到处飞。
许言帮她整理着衣领，温柔地问：“刚才吓到了吧？”
“一开始是有点。”宋知意老实承认：
“但是有你在，很快就没那么害怕了。”
她主动伸出手，紧紧抱住许言，把脸埋在他胸前，声音闷闷的：“刚才谢谢你。”
许言回抱住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：“说什么傻话，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司机在一旁笑着打趣：
“年轻人感情真好。不过这沙尘暴也算是你们这次旅行的特别纪念了。”
三人开始清理身上的沙子。
许言细心地帮宋知意把头发里的沙子一点点弄出来，宋知意也踮着脚帮他拍打肩膀和后背的沙尘。
“我们这算不算是共患难了？”宋知意开玩笑地说。
“当然算。”许言笑着点头：“回去可以跟别人炫耀，我们可是在沙漠里经历过生死的交情。”
“呸呸呸，什么生死。”宋知意连忙说：“就是一场沙尘暴而已。”
清理得差不多了，他们检查了一下车况。
幸运的是，除了车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沙尘外，车辆并没有受损。
重新上路后，宋知意还处在兴奋中：“刚才的经历好奇特啊，虽然有点吓人，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刺激的。”
许言无奈地摇头：“你倒是心大，不过确实，这种经历很难得。”
“等我回去要把这段经历写进歌里。”宋知意眼睛发亮：“沙尘暴中的相拥，多浪漫啊。”
“那你得把我写得英勇一点。”许言配合地开玩笑。
“那必须的。”宋知意笑嘻嘻地说，“歌词我都想好了：'在风沙中你紧握我的手，在灾难面前你护在我身前'”
“停停停。”许言赶紧打断：“这也太肉麻了。”
说说笑笑间，车子已经驶回了敦煌市区。
看着窗外渐渐多起来的行人车辆，他们才真正感觉到从沙漠回到了文明世界。
回到酒店，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清洗。
宋知意在浴室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，出来时还在抱怨：“感觉头发里还有沙子！”
许言已经收拾妥当，正在整理行李：
“明天一早的飞机，今晚早点休息。”
“这次旅行真的要结束了啊。”宋知意有些不舍地在床边坐下。
“以后还可以再来。”许言坐到她身边，“而且这次收获这么多，回去够你忙一阵子的了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宋知意重新振作起来：
“我要尽快把《千年之约》做出来，还有沙尘暴的灵感也要用上。”
晚上躺在床上，宋知意还在回味这一天的经历。
从阳关的苍凉历史，到沙尘暴中的惊险时刻，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这次旅行格外难忘。
“许言。”她轻声说，“等我们老了，一定要再来一次敦煌。”
“好。”许言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，“不管多少年，我都陪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