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意感觉眼眶有点发热，所有的忐忑和迷茫似乎都被他这几句肯定的话语抚平了。
她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，看着他映着星光的眼眸，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念头，再也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。
有句话，她一个月前就想说了，但一直没机会开口。
思考了很久，才知道，这个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她转过头，直视着许言的双眼，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，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：
“许言，我…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她立刻低下头，心脏砰砰直跳，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‘完了完了，是不是太冲动了？会不会把他吓到？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？天啊，我在干什么！’
许言完全愣住了。
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，甚至在心里盘算过旅行结束回去后，该怎么一步步推进关系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，宋知意会在这个时候，用这种方式，如此直接地告白？
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！
他看着她迅速低下的头，看着她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紧张和勇气。
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，随即涌上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和一点点无措的情绪。
他设想过自己先开口的场景，应该是更水到渠成、更浪漫一点的时候，比如在某个风景绝美的地方，或者某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。
可现在计划全乱了。
他看着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进毯子里的宋知意，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。
许言没有立刻回答，这短暂的沉默让宋知意更加煎熬。
她已经开始后悔了，恨不得时间倒流。
就在宋知意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淹没时，她听到许言轻笑了一声。
她疑惑地抬起头，看到许言正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，但嘴角是扬起的。
“宋老师。”许言开口，带着笑意道：“你这属于突然袭击啊，打乱我计划部署了知道吗？”
宋知意懵了：“啊？什么计划部署？”
“我原本计划。”许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：
“是等回去之后，找个高级餐厅，点上蜡烛，再配点音乐，然后非常郑重其事地跟你表白的。
你这直接在星空下就把流程走了，让我很被动啊。”
宋知意眨眨眼，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。
计划部署？计划表白？
她心里的紧张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喜和羞涩取代，脸更红了，但这次是因为开心。
“谁……谁让你动作那么慢！”她忍不住小声反驳。
许言看着她这又羞又窘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他收起玩笑的神色，身体微微向她那边倾了倾，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，声音变得低沉而认真：
“虽然计划被打乱了，但答案是一样的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：
“我也是。”
这一刻宋知意的全身，所有的紧张、忐忑、不安，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。
只剩下满满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。
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许言也看着她笑，心里想着：去他的计划吧，这样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