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摸索半天,连颗像样的碎石都没找着。
再一看那两只兔子已经开始慢悠悠往前跳了,越来越远——
她急得直跺脚,心口直跳。
这可是今晚的肉菜啊!难道就这么让它溜了?
就在这紧要关头,她眼角余光一扫——
发现树底下,花花和大黑正叼着一根骨头你争我抢地闹腾。
脑子瞬间灵光一闪,冲着
“花花!大黑!那边有兔子!给我追!抓回来晚上赏你们两条兔腿吃!”
“呜?唔唔?”
两只狗猛地停下来,仰头望向树梢,一脸懵。
主人指哪儿?啥兔子?
眼前不是只有树和坡,啥也没看见啊——是不是她看花眼了?
“哎呀我的祖宗诶!”
小妮子又急又气,跳脚狂吼:
“就在前边雪窝里!快去追!现在去还能追得上!追上了狗粮翻倍!”
“汪汪汪!!”
两狗一听“奖励”两个字,顿时耳朵立起,尾巴高扬,转身撒开四蹄就朝着那片雪地猛冲而去。此话刚一出口,狐狸似的风儿还没吹散。
两条狗耳朵“唰”地竖了起来,眼珠子瞬间亮得像炭火。
有肉!那还等啥?
管他姑娘是不是看岔了,先冲过去瞅一眼再说——有没有果子,打两杆子再讲!
脚爪一蹬,俩家伙撒开腿就往小妮子指的方向猛蹿。
翻过前头那道雪包,果然瞅见两只毛团子兔子正一蹦一跳地往坡下滚。
那俩兔子耳朵尖一抖,也发现了这俩杀气腾腾的狗影。
立马调头狂奔——你追我赶,林子里顿时闹腾开了。
“咋啦小敏?出啥事了?”
李寻听见她哇啦哇啦叫唤,赶紧从地上跳起来,扭头就望。
还以为这丫头踩着蛇了。
定睛一看,嚯,这小妮子不知道啥时候爬到树上去了,屁股卡在枝杈里晃荡。
“爆哥!姐姐!兔子!白的!就眼圈和耳根带点黑!”
“兔子?”
李寻一愣,扯着嗓子又问一句:“啥颜色的?白的?”
“白花花的!像雪球!”
她边往下溜边喊,话音没落人已经哧溜滑到地面。
这下李寻心里有数了。
兴安岭一带,兔子也就两种常见:一种是山兔,皮厚肉粗;另一种就是眼下这种——雪兔。
这玩意秋天换毛,灰不溜秋好藏身;可一入冬,满身雪白,跟披了霜似的,专为骗过老鹰野狼的眼睛。
个头也不小,肥的能长到十来斤,炖一锅香飘三里。
帐篷里,林吉和秀秀正鼓捣折叠炉子,一听“兔子”俩字,脑袋齐刷刷探了出来。
小妮子脚一沾地,转身就朝李寻招手:“寻哥!快来!咱去撵兔呀!”
她是真心动,可也不敢一个人往深林钻——这年头,林子大了,一步走偏,天黑之前回不来,那就是麻烦。
但又舍不得那俩白胖兔子飞了。
只好拉上李寻,有个主心骨陪着,才敢往前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