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他还在这儿苦口婆心喊半天呢,屁用没有!
李寻笑了笑,抬手拍他肩上一巴掌:
“它们是狗,不是读书的秀才,你说一堆道理它能懂个鬼?
指令要短、要狠、要清楚,你啰里八嗦讲半天,它以为你在唱歌。”
“啊?”
白行俭当场愣住,
原来看门道这么多?自己跟个傻小子一样乱吼,难怪没用。
不行,回去立马再去趟黄老爷子家!
上次听说老头好这一口酒,这次拎瓶老烧过去,跪着也得把本事学全了。
不然以后在李寻面前,自己永远是个现眼包。
“行了,从头学起吧。”李寻又拍拍他肩膀,“打猎不是扛枪出门‘砰’一下完事。真那么简单,谁不会?”
说着,他顺手把背上的猎枪摘下来,握在手里,朝着狗跑的方向追了出去。
“哎,妹夫!别甩我啊!”
白行俭刚回过神,
人影早就窜出去十几米远了,
赶紧迈开腿,拼了命地跟上。
两人顺着雪地里的爪印一路狂奔,
足足追了十多分钟,
白行俭早就不行了,喘得像破风箱拖拉机,
一步一哼,两步一抖,整个人快散架了。
李寻斜眼一看,乐了:
“咋样?撑得住不?要不要坐下喝口水?”
就得这么磨他,不然总觉得自己是条汉子能单挑山林。
尤其这家伙居然敢一个人揣把枪就往上闯,
没人跟着,哪天被野猪拱进沟里都没人收尸。
“不不不……我还……能顶……接着追!”
人都快趴下了,嘴还挺硬。
李寻心里倒是一动:
这小子脾气糙,但韧劲够,普通人早喊停了。
要是有老手带一带,未必不能练出来。
可惜啊,出身摆在那儿,这种事干不了太久。
“汪汪汪!!”
前头突然传来一阵炸雷般的犬吠,
李寻立刻把枪甩回背上,
右手一滑,腰间的猎刀已经攥在手里。
刚刚他已经看清了痕迹——
一群野猪,十来头,不算多。
最大的估计也就三四百斤,还没成年公猪壮实。
以花花它们现在的本事,对付这群家伙,纯属练手。
“它们……是咬住猎物了?”
白行俭强撑着站直身子,
顾不上喘气,急吼吼地问李寻。
李寻轻笑一声,摇摇头:
“记好了,狗只有在围猎时才会这么叫——要么是头狗分活儿,要么是在吓猎物,逼它们乱阵型。叫声越密,说明猎物越近。”
一听这话,白行俭心头一紧,
赶紧举枪在手:
“那还不快上?别让野猪伤了咱的狗!”
“慌个锤子!”
李寻瞪他一眼,语气沉下来:
“心急干不成事。狗围住也不代表马上动手,它们会耗,等到猎物累瘫才扑。你冲太快,打乱节奏,反而坏事。”
白行俭这才压下火气,缓缓放下枪。
毕竟李寻是十里八村公认的神猎手,
人家都说稳了,那就一定有道理。
他也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,
从小在军营长大,挨过的教训告诉他——
不听劝的,死得早。
两人又跑了十多分钟,
差不多两里地,
终于在一片松林里看见了狗群。
这是白行俭头一回亲眼见这么刺激的场面,
眼睛瞪得滚圆,直勾勾往前瞅——
只见花花正死死咬住一头母猪的嘴脸,把它按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那猪少说三百斤,可在花花身下就跟小崽子一样,挣扎全废。
自家的大小青这时也围了上去,守在花花两侧,龇牙低吼,警戒着其余野猪靠近。帮着忙,一口咬住老母猪两边的耳朵不松口。
再看李寻家的大黑、二黑还有大虎,
白行俭扫了花花周围一圈,才注意到它们各自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