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官问过周遭看守的侍卫,白日里这里还没有人。”欧阳鸿低首回禀。
宋清姝四处环顾,声音清冷,“既然每日都有侍卫巡视看守,这具男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欧阳鸿面露难色,有些难以启齿,“回王妃,今日是花灯会,本想着普天同庆,便让巡视的守卫每半个时辰交接一次,让他们也去花灯会上瞧瞧。”
“凶手是趁着侍卫交接的空挡把死者放在神树下。”宋清姝喃喃自语,“看死者这副模样,想必在花灯会前就已经遭人毒手,衙门没接到有人来报案吗?”
欧阳鸿摇头,“没有,无人报案,下官猜测此人应该不是本城的人,毕竟花灯会鱼龙混杂,也有别的地方的人来赏灯。”
“查裁缝铺。”
萧煜珩冷不丁地开口,宋清姝疑惑询问,“不是应该查他的来历吗?查裁缝铺做什么?”
萧煜珩挑眉示意她看向死者,“死者身着绫罗绸缎,不似平常人家能够用得起,通常这种布料制成的衣裳大多都会在暗角缝制裁缝铺的名号。”
宋清姝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,我倒是没注意过衣裳。”
平日里都是清荷将衣裳备好送来,就算是官家赏赐的布料也是由清荷处理,她从未在意过这点细节。
没想到身处高位的萧煜珩却知道。
小看他了。
府衙师爷匆匆赶到,往欧阳鸿手里塞了个东西,他低头看了一眼,便将东西呈到二人面前。
“王爷,王妃,在死者的脚边发现了此物。”
二人双双回头,是一枚沾血的玉佩。
证物不可上手,以免破坏了上面的线索。
宋清姝只一眼就认出了玉佩的料子,“和田羊脂玉?”
她满眼惊讶地看向萧煜珩,“和田羊脂玉乃是宫中贡品,在二十年前小国曾将用和田羊脂玉制成千手观音像,世上仅此一座。”
“这块玉佩怎么可能会是和田羊脂玉做的?”
萧煜珩陷入了沉思,宋清姝说得没错,和田羊脂玉仅此一座,不可能有碎料能够做成玉佩,除非,那座千手观音像出了问题。
欧阳鸿没听说过什么千手观音像,听得一头雾水。
“王爷,王妃,这块玉佩跟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吗?”
萧煜珩挥手招来左炙,沉声吩咐,“把神树周边都围起来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他转头看向宋清姝,“你留下来看着仵作把尸体移回衙门。”
“嗯。”
萧煜珩吩咐完后带着人离开。
一名年约六十的老者,手里拎着一个木箱,打开了围着神树的栅栏,抬脚就要进去,宋清姝出言拦住他,“等等,你这么进去,容后如何分辨脚印是你的还是死者的?”
老者浑浊的眼球转动,丝毫没把宋清姝放在眼里,“一个小儿也敢胡口放肆,老朽验尸多年,自有老朽自己的法子。”
说罢,老者固执己见就要进去,宋清姝情急之下疾步走到老者的前处,“我并非是质疑你的验尸,而是此处是凶杀现场,每一处地方都要详细检验,你这么做只会破坏现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