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何时洗刷罪名,何时恢复父子关系,何时重入祠堂!】
“是!”
整个作战室内爆发出冲天的回应。
舍生取义,杀身成仁!
大夏自古早有定论!
最大的罪,不是作奸犯科,最大的罪,是卖国;最大的浪漫,从不是男女之情,最大的浪漫是殉国!
费县,三岁小儿在过家家玩游戏时候,面对鬼子都龇牙咧嘴往上冲,他们何以惧之?
……
“告诉李德邻,我部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!”
临沂城内,庞炳询摸着自己的大脑袋,直接朝着随身参谋喊道。
“可我们只有一个师的兵力,缺枪少弹,对面的板垣师团几万人,从目前情报来看,重炮坦克不计其数!要不要让德公支援?”
随身参谋低头问道。
“奶奶个熊的,你敢动摇军心?”
啪,
庞炳询抽出手枪,一枪将随身参谋给毙了,
这是他十分信任的一个参谋,
“如果我也动摇军心,我也投降鬼子,你们也可如此对我!”
“西北佬的枪可以没子弹,但骨头必须是最硬的!”
他眼神森森地看着吓得瑟瑟的众多参谋和将军说道。
刷,
这些人抬起了头颅,眼神肃穆,
在这一刻,他们仿佛明白了一件事,这与当初跟着冯大帅来中原不同,这次打的是鬼子!
他们明白为何司令为何如此暴虐愤怒?
33年,他们在长城罗文峪一线拿着大刀片子跟鬼子拼杀,都熬过来了,还怕现在?
“回电,我军已经开拔!”在枣庄,汤恩柏倚着窗户,翘着腿,抽着一支雪茄,吞吐烟雾,朝着身边机要秘书说道。
在他身前的桌子上,有两份电报,一份是李德邻发来的,一份是最高总裁发来的,
委员长的电报简短,寥寥数字,【待势而发,风林徐动,以观其徼。】
“开拔?委员长的意思是?”
机要秘书愣了一下,
“开拔前,辎重等不需要整理吗?”
汤恩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,
瞬间,机要秘书就明白了所有。
汤恩柏深深吸了一口雪茄,看着北面方向,幽幽说道:
“江湖,什么是江湖?”
“江湖,不光光是打打杀杀,还有人情世故!”
“年轻人是不懂的!”
十天后,
沂南县以南,
汶河与沂水交汇处,
一座大石桥上,早已是尸横遍野,
无数西北军的士兵尸体躺在桥头阵地上,姿势扭曲,却各个都瞪圆了双眼,看着鬼子进攻的方向,
“支那的这支部队让人敬佩?!”
板垣站在汶河支流的一处高地,手中望远镜,观察着这个大石桥,
他们这几天来一路进攻,轻易拿下沂水,又拿下沂南县,
原本以为大夏部队都是一群保安团或者警察组成的不堪一击的武装,
甚至都以为大夏对于土地已经放弃了,
可是,在这座大石桥上,竟然遭遇了这样一支大夏部队,
区区一个连的士兵,竟然阻止了他们马上一个上午,
阳光刺眼,
就在板垣脑袋晃了一下,要躲开刺眼白光时候,
忽然,
在桥头的阵地上,一个幼小的身影,口吐着鲜血,从死人堆里慢慢地爬了起来,
那是一个七岁的孩子。
身上,穿着大夏西北军的老旧军装,
纳尼?
这一幕,不仅仅让板垣不可置信,让几十个弯着腰要摸上来的鬼子兵也愣在原地,
他们手中长枪虽然直对着桥头,却没人开一枪,
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少年,满身是血,满身脏黑、一条胳膊已经被炸断的少年军人,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