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钰轻蔑一笑,他看着在场众人淡淡掠过,最终视线定格在宋知韫的身上。
宋知韫很快走了过来,拿起银针刺入自己的手指滴血在碗里,很快血液也融合在了一块儿,就在娉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,她开口道:“这水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萧景钰对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,他知道这个年代不比他们那时候生活的时代,可以进行亲子鉴定,而且这个血浓于水本身就是不科学以及不合理的,再说了,这一幕他可是在电视剧上看过很多次,台词都倒背如流了。
好在他有时候将这部电视剧当做故事一般的讲给宋知韫听,这一幕夫妻俩都心知肚明,所以根本不存在互相怀疑的过程,直接跳过步入主题。
国公爷神情严肃,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宋知韫抬眸冷冷地朝虞夫人看去,那如一柄薄薄弯刃的眼神直直地刺了过来,倒叫人心里不住地发毛,“这事儿就要问问大伯母了。”说着,她抬手轻轻拍了掌,“将人带上来。”
只见一个左脸满是青斑的老婆子被押了上来,她眼睛生的小,低头时,连那条细细眼缝都要和脸上那堆褶皱混合在一块了,这阵仗哪里是她这个在外院干粗活的老婆子见识过的,顿时吓得什么都抖落出来了。
“还请国公爷给个恩赐,不要赶走奴婢,奴婢什么都说!是、是大夫人,她说只要奴婢将这药粉放在水里,就、就可以得一百两银子颐养天年。”
虞夫人有些愤然地走上前就将其踹倒在了地上,“凭你是什么东西,也敢朝我身上泼脏水来了?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,你没有证据——”
“奴婢有!”只见那老婆子将药粉从袖子里拿出来,“就是这个,大夫人让身边的李嬷嬷将这包药粉递给我,说是最近我在厨房那边干粗活,人微言轻的,好方便下手。”
虞夫人仍旧是不大服气的,但想着此刻绝对不能自乱了阵脚,她轻嗤道:“你说是李嬷嬷就是李嬷嬷,明儿我说是张嬷嬷就是这张嬷嬷,横竖都凭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,我就要受了你的诬陷?”
“这就有趣了。”宋知韫摇着团扇,语气幽幽的,像是秋日里穿堂而过的凉风,“大伯母方才还道那娉娘与我家夫君关系匪浅,哪怕人家也是空口白牙,要污蔑我夫君你也觉得理所当然。
如今这可倒好了,你自己遭人指认,却想着该怎么脱身,还说证人是犯人,真是滑天下之稽!”
虞夫人面色铁青,才要反驳些什么,就听到国公夫人恰好在此时发话了,“这件事情钰哥儿媳妇说的不错,再者而言,这婆子和内院交涉不深,人家为什么要在这儿上面做手脚?又是如何得知今日有这么一出的?如此看来,还是内院这边出了问题。”
此言一出,堂内瞬间变得寂静了不少,虞夫人知晓这话句句不提她,却是句句在点她。
国公夫人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当年国公夫人嫁进府里头来,那些个通房、妾室的,不管是旁人送的还是婆母纳的,她都找了个由头,直接扼杀在摇篮里,而国公爷始终没有半句怨言,夫妻俩仍旧恩爱至极,可见手段也厉害的紧。
家宅里的那些腌臜事儿打量谁人不知道似的,也不过是该点拨时点拨一两句,叫这大房的当家主母也好心里有些底,不要得寸进尺了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