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她迷迷糊糊中记得自己被萧景钰喂了一次药,因为意识太过于昏昏沉沉加上腹痛作祟,便是再怎么苦她都喝了下去。
此刻,晨曦落在少年高挺鼻梁上,浓长睫羽被投掷下阴影,眼脸上都是乌青色,瞧着应当是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。
宋知韫将被褥轻轻掀开,才准备下床,自己的手腕却是被死死箍住了。
才要顺着方向看过去,随即两人的视线便撞在了一块儿。
萧景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,伸了个懒腰,这才问道:“夫人可还觉得腹痛?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?”
宋知韫摇摇头,浅浅笑着:“已经好多了,夫君不必担忧。我看你一晚上没怎么睡好,不如先去补半日的觉吧?”
“也好,今天算是放假了吧?”萧景钰起身按了下脖颈,随即往前走了几步,像是想到了什么般,“对了,先用早膳,我昨日吩咐了下人煮了燕窝粥,到时候让银翘端进来给你尝尝。”
“好啊。”宋知韫坐在梳妆镜前拿起了篦子梳发,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说话声,莫名觉得这样安宁的日子过得也很是幸福,“不如夫君睡在床上,要是在明间睡,想来会有些吵。”
才走到屏风处的萧景钰脚步一顿,而后迅速折返,走到床前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,“我真的睡了?”
“睡吧。”宋知韫从妆奁里开始挑拣簪子和发钗,阳光掠过她精致眉眼,语调随意自然,“我们是夫妻,本该就睡在一张床上的。”
萧景钰喉咙微紧,面颊泛着薄薄的红,他磕磕巴巴地说:“也、也是……”
说完,他掀开被褥躺了下来,里面温暖的花香和果香扑鼻而来,这个味道他很熟悉,是宋知韫身上的味道,只要一想到这儿,他整个人的脖颈都红透了。
这几日,宋知韫都是煎熬度过的,至于为什么这么说,这大部分都是因为屋内没有搁置冰鉴,说那是冰寒之物,搁在屋里对来了葵水的她不大好。等到夜里就寝,萧景钰自然而然地爬上床,像是小狗已经认定了这是自己的窝似的。
等到晚上,她必然是要热醒一场的,只因萧景钰总是抱着她睡。
宋知韫自然不能直接将人赶下床,毕竟那番话是她说出口的,再收回去也失了风度。
而这几日萧景钰也借着她来了葵水不可熬夜这个空档,早早的便从书房赶了回来。
宋知韫今日恰好将萧景钰的衣裳尽数都做好了,看到他进来,不由得叹了口气,“你怎么今天也这么早从书房赶了回来?”
“我这书都温习好了,自然是要进来早些休息的,夫人,我去沐浴了,我们早些睡觉吧?”萧瑾钰转过身就要往净室跑,谁知自己的袖子却是被一只素手给拽住了。
“你等等。”
萧景钰见宋知韫拉住了自己,连忙坐在她身侧,“夫人要考我什么,尽管考,我书都带回来了。”
他从衣袖里拿出必考的书递到宋知韫的面前,毕竟这几日都是这样的,他已然是习以为常。
谁知今日的宋知韫却是摇了摇头,“今日不考你,有别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