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龙头村被一层淡淡的夜色温柔地拥抱着,家家户户大多已沉浸于梦乡之中,屋内漆黑一片,静谧而安宁。
在这宁静的乡村,人们遵循着质朴的生活节奏,夜晚总是来得格外早,九、十点钟的光景,村中的灯火便陆续熄灭。
尤其在龙头村里,居住的多是上了年岁的老年人,他们的睡眠如同日出日落般规律。
老人们睡得早,自然也醒得早,往往在晨曦初露的四、五点钟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,便已辗转反侧,再难入眠。
这份早起的习惯,是他们岁月沉淀下的生活智慧,也是老一辈人特有的坚韧与勤劳在日常生活中的细微体现。
龙头村的夜晚,犬吠虫鸣,等待着黎明的到来。
但是杜龙腾的家里灯光通明,杜龙腾躺在**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被妻子一顿责怪后,他来到了客厅,坐在沙发上,手里夹着烟,脸上泛起了一抹阴沉。
他经历过商海的浮沉,自然是颇有手腕的,他原本想要“和平演变”,可现在发现,要是不给陈平凡一些颜色瞧瞧,恐怕陈平凡真的会“蹬鼻子上脸”。
“陈平凡,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?”杜龙腾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。
此时的杜龙腾睡意全无,他穿上衣服,走出家门,不知不觉,他来到了龙头村村委会的大门外。
村委会的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让杜龙腾感到惊讶的是,村委会的一个房间内,竟然也有灯光亮起,透过窗户看到一道人影正坐在窗前。
杜龙腾知道,这个房间是陈平凡的宿舍,都已经快要半夜了,陈平凡居然还没有睡觉。
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那股冲动,没有贸然冲进村委会,去寻陈平凡当面理论个清楚。
杜龙腾身形未动,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,目光深邃地投向村委会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,隐约可见窗前一道模糊的人影。
片刻之后,他缓缓转身,带着胸中依旧翻腾的怒火,踏上了离去的路。
然而,这股怒火在他心中并未真正平息,它只是暂时蛰伏,等待着某个未知的契机,再次熊熊燃起。
杜龙腾回到家里,启动了汽车,朝马大滩村的方向驶去。
两个村庄虽然相邻,可是走路的话,还是需要十几二十分钟的。
而且,现在还是晚上,走路的速度会更慢,杜龙腾自然会选择开车。
农村道路的情况比十年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,不再泥泞坎坷,杜龙腾很快就到达了马大滩村。
此行他是为了见马大滩村的负责人马建隆,尽管已经这么晚了,可是,杜龙腾心里如果不把心中的烦闷给驱逐消散的话,他今夜不仅无眠,而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杜龙腾确实是一个有野心的人,可他也是一个局限性很大的人,他自命不凡,却不知晓,只是这个时代浪潮中毫不起眼的一滴水而已。
可人不就是这样吗?总是不自知,不能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。
车终于停在了马大滩负责人马建隆的家门口,杜龙腾深吸一口气,推开车门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