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知夏暗中联系了业内最谨慎的私家侦探。
为确保万无一失,她要求对方每日潜伏在霞公府外,密切监视一个粉色卷发的女人。
可一连数日,侦探发来的照片里,女人总是口罩遮面,只露出一双精心描画的狐狸眼——
眼尾微挑,媚意流转,却让顾知夏莫名感到一丝熟悉。
但。
那女人衣着大胆惹火——
要么是露背连衣裙勾勒出蝴蝶骨。
要么是短款露脐装展现纤细腰线。
或者丝绒抹胸更衬得肌肤胜雪。
顾知夏几乎要冷笑出声。
原来傅时衍所谓的“高岭之花”,爱的竟是这种艳俗风情?
那当初对她表现出来的欣赏,难道全是逢场作戏?
毕竟她顾知夏和粉色卷发的女人是完完全全相反的风格!
顾知夏死死咬住后槽牙。
顾淮野如此,傅时衍也是如此。
这两个男人让她认清了男人本性。
什么京圈佛子,什么清冷禁欲……
男人都一个样。
*
周末。
餐厅里弹着舒缓的钢琴曲,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铺着白色亚麻桌布的餐桌上。
时书仪挽着傅时衍的手臂走进餐厅,选了个靠窗的软皮卡座。
她自然地与他并肩坐下,等服务生离开后,便歪头靠在他肩上刷着手机。
像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人。
傅时衍在她耳畔轻声道:
“她应该已经到了。你确定今天要让她看见你的脸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时书仪的指尖擦过傅时衍的下颌线,沿着喉结缓缓下滑,像在描摹一件艺术品。
“我想看看,她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步。”
“傅先生不是说,顾知夏完全符合你对完美妻子的所有标准吗?难道……心思恶毒也算?”
她的手指在他衬衫领口处停顿,抬起眼眸:
“我要让你看清楚,她不配。”
“就算三个月后我们的合作结束,你也不会娶她。顾知夏最想要的,我都要亲手毁掉。”
傅时衍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,眼神锐利:
“你就不怕她认出你后,立刻告诉顾淮野?还是说……你本就等着他来找你?”
他俯身逼近,声音压低:
“你和我在一起,除了报复顾知夏,还想让顾淮野吃醋,让他更放不下你,是不是?”
时书仪轻笑一声,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:
“你觉得顾知夏敢告诉顾淮野我在B市吗?她现在最怕的,就是我重新出现在顾淮野面前。”
“只要我出现,她做过的那些事……能瞒得过?”
就比如顾知夏用顾淮野的手机给她发消息,单单这一点,顾知夏就绝对不敢让她再出现在顾淮野面前。
时书仪忽然凑近,两人呼吸可闻:
“至于让顾淮野吃醋……难道不好吗?我都和顾淮野分手了,傅先生还时不时说些酸溜溜的话,看到顾淮野吃醋,你不开心?”
她的唇几乎贴在他耳边,呵气如兰:
“你难道不想当着顾淮野的面宣誓主权——我是你的?”
傅时衍呼吸一滞。
惯常的冷静自持被这句话撕开一道裂隙。
她总是这样,轻描淡写就刺中他心底最不堪的角落——
那些属于男人本能的占有与掠夺。
想吗?
怎么会不想。
曾经目睹顾淮野与她并肩的身影,每一次都需要用尽自制才能压下心中妒火。
只要想象顾淮野看见时书仪在他怀里的模样,那种扭曲的快意就几乎要破土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