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这次来,是为马副帮主的事而来。”
说话的是个面容刚毅的老者,正是泰山五雄的父亲单正。
江湖人称“铁面判官”,因行事公正不阿得名,与叶江南“催命判官”的外号恰有几分呼应。
乔峰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一旁的马大元遗孀康敏身上。
她身着素衣,脸色苍白,眼眶泛红,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。
叶江南只瞥了康敏一眼,就觉后背一凉。
转头看去,李莫愁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,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。、
“好看吗?”
她幽幽问道。
叶江南连忙陪笑,道:
“不好看!”
“哪有我娘子好看?”
“你比她好看千倍万倍!”
这话刚说完,就听郭芙嗤笑一声:
“马屁精!”
叶江南回头瞪她,没好气的说道:
“谁是马屁精?”
“谁接话就是谁!”
郭芙昂着下巴,一脸得意。
叶江南正要反驳,李莫愁却笑着帮腔:
“芙妹妹说得对,他就是个马屁精。”
叶江南愣住了:“???”
郭芙瞬间来了劲,快步走到李莫愁身边,挽住她的胳膊,得意地说道:“看吧!莫愁姐姐都这么说!”
“莫愁……姐姐?”
叶江南扯了扯嘴角,无语的说道“”
“你辈分都乱了!”
“她是你乔叔叔的弟媳,你该叫‘婶婶’才对!”
“哪有那么多讲究?”
郭芙满不在乎,笑着说道:
“莫愁姐姐这么年轻漂亮,叫‘姐姐’才亲切!”
李莫愁被逗得捂嘴轻笑,道:
“我也觉得芙妹妹这么叫挺好。”
叶江南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,无奈叹气。
这俩人才刚认识,怎么转眼就成“姐妹”了?
反倒显得他像个外人。
这时,康敏上前一步,对着乔峰和众人福了福身,声音带着哭腔,说道:
“我丈夫不幸惨死,多谢帮主和诸位叔伯帮忙料理后事,未亡人在此谢过大家了。”
她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梨花带雨的模样,更让人同情。
全冠清看着她,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隐晦的笑。
徐长老见状,上前一步,朗声道:
“今日多谢泰山单氏父子、太行山谭氏夫妇,还有赵钱孙先生亲临!”
“马夫人,还是请你从头说说吧。”
康敏擦了擦眼泪,哽咽道:
“我丈夫死后,我收拾他遗物时,发现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,封皮上写着‘若我死于非命,便将此信交给丐帮长老共同拆阅’。”
“可当时帮主和诸位长老都不在洛阳,我怕误了大事,就去找了徐长老,把信交给了他,请他做主。”
“后续的事,就请徐长老跟大家说吧。”
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徐长老身上。
徐长老面露难色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高举过头顶,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
“这就是马大元兄弟的‘遗书’,封皮上的字确实是他的笔迹。”
“当时火漆完好,我怕耽误事,就拆了信。”
“单兄当时也在,可以为我作证。”
单正点头附和,只是眼神有些闪躲:
“没错,我亲眼所见。”
徐长老继续道:
“可拆开后我才发现,信的内容根本不是马大元写的,而是别人写给前任汪帮主的。”
“我和单兄看到信尾署名时,都吃了一惊。”
乔峰眉头微皱,与叶江南交换了个眼神。
叶江南轻轻摇头,示意他先别急,听他们把话说完。
“哎,单正兄!”
一旁的赵钱孙突然开口,语气带着讥讽,道:
“这是丐帮的内部信件,你一个外人,怎么能偷看呢?”
单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当时他本想推脱,是徐长老硬要给他看,还叮嘱他别透露内容。
可现在赵钱孙当众点破,他只能硬着头皮辩解,道:
“我只看了署名,没看内容!”
“呵——”
赵钱孙冷笑一声。
“偷一千两是贼,偷一文也是贼!”
“偷看十眼是偷看,偷看一眼也是偷看!”
“偷看别人书信,就是小人,该杀!”
这话彻底激怒了单正身后的泰山五雄,五人当即抽出腰间长刀,就要上前与赵钱孙动手。
“住手!”
单正连忙拦住儿子们,脸色铁青地瞪着赵钱孙。
赵钱孙却毫不在意,仰着头,用鼻孔看着他们,:
“怎么?想动手?”
“我赵钱孙还怕你们不成?”
谭婆立刻帮腔,对着赵钱孙一脸维护,道:
“我师哥说的话,从来就没有错!”
“我也觉得赵兄说得在理。”
叶江南笑着接话,目光落在单正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,
“单老英雄‘铁面判官’的名号,在江湖上响当当的,怎么今日做出偷看他人书信的事?”
“这可不太符合你‘铁面无私’的名声啊。”
单正脸色铁青,双手紧紧攥着手中刀柄,指节都泛了白。
他心里满是怒气,却偏偏发作不得,只能硬生生憋着。
徐长老拿着信,还在故作难色,道:
“写这封信的人……”
“我实在不方便说啊!”
“可这件事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?”
叶江南摆了摆手打断他,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。
“写这封信的,是北宋少林寺的玄慈方丈。”
“徐长老,你磨磨唧唧半天,不就是想借着这封信,诬陷我大哥吗?”
这话一出,徐长老、全冠清、白世镜、康敏等人脸色齐刷刷变了,连谭公谭婆和单正都露出震惊之色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?!”
徐长老失声惊呼,手里的信纸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这封信的内容和署名,他只告诉了几个核心之人。
叶江南一个外人,怎么会知晓得如此清楚?
叶江南白了他一眼,懒得回答,转头对乔峰低声道:
“大哥,要不我把当年的事说出来?”
乔峰摇了摇头,眼神沉凝:
“贤弟别急,我倒想看看,他们到底想怎么编排我。”
叶江南叹了口气,转头看向徐长老,语气带着几分不耐,催促道:
“老头儿,你继续说吧,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。”
徐长老定了定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