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薇顺手递过去。
苏忠亮眯眼看了一会儿，道：“这缠枝纹不是随便画的，它是跟着岩脉走的。当年的画匠早就知道这里有缝，故意顺着缝画，也算是给后人留了个信儿。”
他着，从工具箱里翻出块干碱土，撒在裂缝周围：“干碱土能吸潮，要是裂缝真通着水脉，过会儿就能看出印子。”
没等多久。
干碱土顺着裂缝的走向，晕开一道深色痕迹。
果然，有变化。
苏忠亮指着痕迹：“看见没。这缝通着底下的水，之前没渗是因为被岩屑堵了。现在堵头松了，水一冲，缝显出来了。”
“我来看看。”周明远立刻架起雷达探测仪，屏幕上很快显出一道淡影。
影子从12窟的裂缝一直延伸向13窟的方向。
他大惊：“苏师傅，这缝真如你所，通到别的窟了。”
“多余！”苏忠亮哼了一声：“早料到了。赶紧去13窟看看，要是水已经渗过去了，地仗层怕是要酥。”
着，苏忠亮拎起工具箱往13窟走。
他的背影压得很低，每一步都走得沉重。
梁薇和周明远对视一眼，收好东西跟上去。
一行人赶到13窟。
越往里走，从里面传出的滴答声就越密集。
走到洞窟最深处一看，众人的心瞬间揪紧。
之前嵌在暗泉源头的罗布麻丝被泡得发胀，水顺着麻丝缝隙往外渗。
岩下的青石板上积了浅浅一滩水，连带着旁边祈雨图残片的地仗层都泛了潮。
吴悄悄问梁薇：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嘘。”梁薇做出个禁声的动作。
苏忠亮脸色更差了。
他大步跨过去，弯下腰一把扯出泡胀的麻丝，摇着头：“不行。水压力变大了，单靠麻丝堵不住。”
周明远拿出地仗层含水率测试仪。
探头刚挨上泛潮的画，数值立刻跳到23％。
一个远超安全阈值的数字。
“苏师傅，再这么渗，地仗层都要脱层了！”
苏忠亮没话，动作利地从工具箱里翻出两样东西。
一根稍粗的芦苇管，还有一卷浸过桐油的粗麻线。
“周，拿两把铜铲来。”
“好。”
周明远刚转身拿工具箱，梁薇已经把工具递了上去。
苏忠亮接过，用铜铲在之前的孔旁，又心凿了个略细的孔。
两个孔相距不过两指宽。
他瞟了一眼梁薇：“这叫‘双管引流’，一个孔导水，一个孔透气，能卸了水压力。”
大家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师傅的动作。
苏师傅年纪大，手却很稳当。
他先把粗麻线缠在粗芦苇管外，蘸了糯米浆塞进大孔里。
再将另一根细芦苇管插进孔，对着梁薇道：“拿两个陶碗来分着接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