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回头,自然没看见身后那一幕。
旋翊的脸色超级黑。
而颜坞站在几步之外,拳头早已攥得咯咯作响。
他们不懂,池菀为什么不说不?
为什么宁愿沉默,也不愿让他们出手护她?
只要她没开口拒绝,就不能强来。
只有池菀自己知道,她根本没打算答应善桦。
她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,表面上的顺从不过是权宜之计。
从始至终,她的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找到父亲的下落。
至于善桦的善意或企图,她并不关心,更不会为此动摇。
只是听说“只有他清楚阿父的下落”,才勉强答应借宿一晚,想套点消息。
她不是没有怀疑过,但善桦那笃定的语气和眼神,让她无法完全忽视这条线索。
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,她也必须抓住。
而在这里动手,哪怕她再强,也难敌整个鹰族的围攻。
况且,她身边还有旋翊,正处在发情期的他极其敏感,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控。
局势复杂,步步为营才是上策。
她不能让自己陷入绝境,更不能让父亲的下落就此石沉大海。
善桦领着几人往深处走,最后停在一处大山洞前。
他掀开挡门的藤蔓,洞里一览无余。
洞内空间开阔,石壁平整。
一缕炊烟的气息残留在空气中,说明这里不久前还有人生活。
陶罐里盛着清水,兽皮叠得整整齐齐。
旋翊抱着池菀站在门口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这地方我们不稀罕,别人住过的,我们不住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池菀。
旋翊宁愿池菀睡在冰冷的草堆上,也不能让她踏入一个陌生雄性生活过的洞穴半步。
在发情期的敏感状态下,他对领地与气味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。
他无法容忍池菀被其他气息污染。
善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,全程盯着池菀。
“部落里能住的洞,要么漏风,要么漏雨。这个舒坦。是我的地儿,你住得安心。他们几个嘛……随便打个地铺就成。”
他说这话时,目光灼灼地盯着池菀。
池菀心里咯噔一下,眉头又皱深了。
这是善桦的住所?
一个未婚的雄性首领,邀请她住进自己的私人居所。
哪怕只是借宿一晚,也足以引起诸多猜测与麻烦。
旋翊还处于发情期,外面肯定不行。
可若住进善桦的洞穴,又等于默认接受了他的某种暗示,这无疑是将自己推入更复杂的局面。
“我们就一晚,真不用这么讲究。麻烦你给找一间空着的,没人住的就行。”
她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,所以选择以退为进,试图用礼貌的方式化解僵局。
“你说什么胡话?”
善桦眉头一挑。
“这么娇弱的雌性,怎么能睡破洞?”
在他看来,池菀的推辞近乎固执。
他无法理解,为什么一个看似聪明的雌性,会拒绝如此安全舒适的居所。
“今晚你就住这,他们几个?随便找个墙角蹲着,饿不死。”
“我不想住你听不懂吗!”
池菀声音一下子拔高。
“你非逼我吗?麻烦你找间没人住的洞,谢谢!”
她不喜欢被强迫,更不喜欢被人用“为你好”的名义操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