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专医院。
急诊室，
浓浓的消毒水味。
沈听岚手里拿着几张检查单，再三询问坐诊的中年男医生：“确定不用做其他检查吗？我看他站都站不稳。”
听她这样讲。
男医生正在打字输入病情的手一顿，抬手往上推了推黑色眼镜，瞟一眼旁边微遮的蓝色帘子，年轻护士正在给男人消毒，眼冒桃心。
镜片后的眼神有些匪夷所思，答非所问：“姑娘，你男朋友？这么紧张。”
沈听岚连忙摆手否认：“不是不是，是我领导，大领导。”
医生便不再什么，回归正题：“没什么大事，针也不用缝，消完毒就可以走了。”
又低头输入完病历，暗自低语：“不是男朋友也好，这皮囊，太招桃花。”
姑娘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单蠢，被卡油都不知道。
摇摇头。
按下呼叫开关，下一位病人从诊室门口走进来。
沈听岚连忙退到旁边拿手机扫码缴费，看到费用，眼一凸，什么矜持都没有了。
鼓着眼睛大呼一声：“做了什么检查，要一千多，不就是量量血压做了心电图，还抽了管子血，外加消个毒。”
边边走到医生旁边，也顾不得有其他病人在，疑惑不解问：“医生，是不是算错了？”
医生头都没抬，言语平静，似乎见怪不怪：“没有错，一直都这样收费。”
护士还在给林之州消毒，听见这边有些吵，不由皱眉。
沈听岚低声唱了句国粹。
拿着手机有些气，走向林之州，本来心情就不好，见那年轻女护士，磨磨蹭蹭，就一个伤口，来来回回消毒好几遍。
没完了？
林之州抬手阻止护士继续消毒，礼貌了句“可以了。”
那护士脸红心跳跑开了。
呃，
感情她不过来，这毒得消到下班。
也忒毒。
没好气翻了个白眼。
林之州见她气鼓鼓，自然也没错过她翻的白眼。
低笑一声。
轻声问她：“怎么了？”
沈听岚有些难为情，表情变得有些古怪，欲言又止。
挣扎几番。
有些不好意思：“你有医保吗？”
林之州：...
沈听岚接着问：“你肯定有职工医保。”
“报销下来会便宜很多，我看没做什么检查，但医药费用竟然有一千多，是我很久不来医院了吗，现在费用高的离谱。”
林之州眸色微微一转，拿过她捏在手里的单子：“我看看。”
一眼看到底，声色不动。
淡道：“没关系，我来付。”
沈听岚一把上前抢过，手机快速对着付款码扫一下。
“滴”的一声。
付款成功。
对着男人声线带着歉意：“怎么能让你付，都是我害你被砸的，对不起啊，对了，你还没有吃饭，我给你叫了外卖，马上到，你坐在外面椅子上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沉默一秒，又温言：“等下你把付款截图发给我，报销。”
“行。”没有犹豫，能报销当然是好事，公家的钱，不要白不要。
“但报销了你别把钱发给我，你因为我被砸，算我补偿给你的营养费。”
啊，
如果不是因着以前是校友又是导师的关系，她真怕，下一秒，被纪检委带着的人就是她。
罪名：故意伤害公职人员。
可怕。
林之州低头看她一眼，不做声，随着她一起坐在走廊休息区的椅子上。
闭目养神。
走廊人来人往的家属和病患过上过下。
沈听岚拿出手机计算上午内内和衬衣的钱，侧头准备问。
却见他神情疲惫，正在闭目养神。
“谁点的外卖？”身穿黄马褂的哥站在大厅喊了一声。
沈听岚连忙站起来招手，跑过去。
“谢谢啊。”
拿着饭回来，林之州已经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