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你在一块儿，你就要输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可我要是不在，你就可能又和人家吵架，再打死个牙医。除此之外，如果真有个戴徽章的人来抓你，圣安东尼奥可是他们找你的最好地方。”
“假如有哪个戴徽章的人来抓我，他要得到的可比他想得到的多得多。”杰克说，“罗丽娜，理行李吧。咱们要是快点儿，明天就能赶到城里。”
“我不想去圣安东尼奥。”罗丽娜又说了一遍。她知道杰克不喜欢人家和他顶嘴，但是她不在乎。
他转身便给了她一耳光—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——力量虽然不大，但确实是一个耳光。
“真他妈的，我说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。”他说。他的脸都气红了。
当着奥古斯塔斯的面挨打使她很难堪，但他装得好像对她和杰克之间的事丝毫不感兴趣。这当然是出于礼貌，否则他又能怎么办？
她想起了夏威尔塞给她的钱，并暗中庆幸自己有这笔钱。她又看了奥古斯塔斯一眼，见他不动声地瞧着，等着看她如何对付杰克。杰克对她怒目而视，也许是在盼她哭。然而，除了暴风雨的肆虐能使她哭，她是绝不会再哭了。对那轻轻的一耳光，她只当没有感觉到。她转过身去，背对着他走开了，开始打包行李。
杰克很快便消了气，走过去将篝火熄灭。“罗丽娜不知道怎么了，”他说，“脾气越来越坏。”
奥古斯塔斯笑呵呵地说：“明明是你脾气坏吧，她可没打你耳光啊。”
“老天爷，她凭什么顶嘴？”杰克说，“上哪儿去，在哪儿停，该由我做主。”
“由你做主，也不由你做主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。”
“就是那么简单，要不她就别想再见我。”杰克说。
“没准儿她并不那么想见你呢，杰克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你有吸引力，可我也有。她和你顶嘴，你要是认为已经受够了，那我就来跟她一起宿营。我可不像你这么野蛮。”
“我又没伤着她。”杰克说。他对打她一耳光感到有些内疚。刚才他骑马回来时见她和奥古斯塔斯在一起，心里就很不愉快，何况后来她又和他顶嘴。不论他和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，奥古斯塔斯总要使情况恶化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我不回去，队长准会气得像只大黄蜂。谢谢你们的早餐。”
“你欠我们两顿了。”杰克说，“希望你们进趟城，进城时想着给我们买点儿吃的。”
“怎么，你们俩都不进城了？”奥古斯塔斯说。他骑到罗丽娜理行李的地方，她正闷声不响地收拾东西。
“别忘了把马拴好。”他说，“咱们在孤鸽镇住腻了，它可没有。我碰到它的时候它正往回走呢。”
“我会拴住它的。”罗丽娜说。她朝奥古斯塔斯笑了笑。看来杰克的那点儿火气并没有影响她的情绪。
“你要是长得再漂亮点儿，和我在一起可就不安全了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我就会忍不住再跟你摸牌赌输赢。”
“不玩那个，我说过咱们要在一起正经玩一次的。”罗丽娜说，“再玩的话，我就有机会赢了。”
“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。”奥古斯塔斯说，“要是那家伙扔下你溜了，就来找我们。哪儿有尘土，我们就在哪儿。”
“他不会离开我的。”罗丽娜说，“他没事。”
她看着他过了那条泥水河。他在河那边向她招了招手，不久便消失在树丛中。她继续打包行李。过了一会儿，杰克忍不住了，便朝她走过去。
“你不该那么顶撞我。”他有点儿低三下四地说。他企图把手放到罗丽娜身上，可她躲开了，走到骡子的另一侧去。
“我没顶撞你，”她说，“我只是说我不再去圣安东尼奥了。”
“妈的，我想在到丹佛之前再赌几次。”杰克说。
“去赌吧。”她说，“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去。我只想待在宿营地。”
“啊，你肯定是跟古斯约好了。”杰克说，“他准是打算来教你玩牌吧。”他痛苦地说完，转身而去。
罗丽娜没有理他。天气太好了。奥古斯塔斯找到了她的马是个好兆头。尽管到处都是树丛，但她觉得她还是愿意骑马，愿意骑着马慢慢地跑。杰克如果想生气，就由他去吧，她可是盼望上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