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可奈何说,好吧,到时你把手机开着,我跟你商量。刘梅说,商量什么?想想孩子需要什么,比如尿不湿啊,小衣服啊什么的,都让别人说就没劲了。
我突然想起,如今我口袋殷实了,为什么不显示一下呢?我掏出侯京给我的那两千块钱,说,我从你怀孕开始算,每月给你补助二百,直到孩子出生。
刘梅愣了一下,说,如果给我的,我就不要;如果给孩子的,我就收下。我说,当然是给孩子。
刘梅二话不说便把钱接过去,拿到卧室。回来补了一句话说,要不要打个收条?
我摆摆手,说,这都是良心账。这时我看看墙上挂钟,已经下午两点,我说,是不是留我在这吃饭?刘梅说,没这意思,您老人家请便吧!
我靠,我被撵出来了!我刚出门,刘梅又追过来,拎出那两瓶酒说,对不起,拿着这个!我无话,顺手接过来,身后房门便嘭地关上了。
走在街上,我不觉又抬头看刘梅家的窗户,见刘梅探着脑袋冲我招手。我没理睬。招手打了一辆车,坐上去,直奔火车站。
肚里咕咕直叫,于是我在火车上买了一盒方便面将就了。下午六点以前,我赶到了公司。
岑岑一见我就说,马林,家里事都利索了?我说,是。岑岑问,是离是合?我说,离。岑岑说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;没有精神负担了,可以一门心思想阑珊了。我听了一愣,说,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
岑岑说,那当然,侯京早就看出你和阑珊关系不一般了,他迫切希望你能和阑珊缔结关系,那样他就算一块石头落地了。我说,没这么简单。岑岑说,没错,阑珊不是那么好驾驭的。
我对岑岑说阑珊“驾驭”心里不舒服,便说,你们当领导的爱说“驾驭”,而我和阑珊之间不存在谁驾驭谁的问题!
岑岑脸红了一下,说,是啊,阑珊属于我行我素类型——我给你两天时间,你想办法和阑珊谈判吧。我说,见鬼了,你怎么知道我非得和阑珊谈判?岑岑说,你天天跟着我,而两个多月阑珊一个电话也不给你打,那不就是你们之间出现龃龉了?
我说,你真精明!岑岑说,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楚,还配在这当白领吗?
我无话。晚上,我要多买几个菜留岑岑吃饭,因为我手里现在有酒,而且是好酒。不想岑岑反客为主,说,不不,我请你!她立即给食堂打电话,让多送几个菜,然后就叫侯京下来一起吃。而侯京听说我和刘梅签了离婚协议书了,竟十分伤感,说,咱们在这喝茅台?知道刘梅这会多难受吗?识大体顾大局,坚韧隐忍,还有比刘梅这样的女人更让人尊重的吗?
不知侯京酒量究竟有多大,这次侯京破天荒地喝多了,他嘴里磕磕绊绊地说,马林,你失去了一个难得的好女人!这辈子你后悔去吧!当然,你现在面对的阑珊也不错,但你能不能如愿以尝,只有天知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