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八方酒楼,最终被烧成了一片废墟。
而白言,早就骑马离开了龙安府。
马背上,白言点着银票,嘴角勾起一抹轻笑,显然心情大好。
“王清泉,眼下杀不了你,我就先从你那收点利息。”
“你派这么多人来追杀我,我毁你个酒楼,抢你点钱,再造你的谣,咱们也算是礼尚往来了,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,哈哈哈哈。”
白言将抢来的银票数了一遍,总额不多,只有几千两。
毕竟是明面上的柜台,不是酒楼中专门藏钱的暗室,能有几千两已经算不错了,反正是白捡的,白言并不嫌少。
而王清泉的损失,那可就不是这区区几千两能抹平的了。
几万两,甚至十几万两怕都不止。
龙安府的八方酒楼算是彻底毁了,无论名声还是酒楼本身,都是如此。
作为毗邻永汤的天子近地,龙安府此地多是非富即贵之人,来龙安府八方酒楼用餐的人也大多是高官富商,可谓是实打实的摇钱树。
王清泉名下共有两百多家八方酒楼,龙安府的这一家,至少能在其中排进前十之列。
光是这一家的收入,就比得上其他府县三四十家酒楼的总和。
更别说酒楼还是长久生意,这等于是一次性断送了未来数年,数十年的收入。
这次酒楼被毁,这其中的损失可想而知,哪怕是王清泉,估计也要肉疼的睡不着觉了。
除此之外,还有更重要的一点,就是让王清泉背上了刺杀锦衣卫,抢夺皇家贡品的罪名。
锦衣卫是天子亲军,杀锦衣卫罪同谋反。
江湖高手也就算了,天高皇帝远的,管也管不过来。
但朝廷官员那就完全不同了。
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你还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你这是压根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啊,这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在抽皇帝的脸啊。
皇帝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。
虽说白言的这个计谋十分拙劣,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就是栽赃嫁祸。
但真假根本不重要,也没人会去在意,只要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够了。
以顺应帝的性格,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,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绝对会借此敲打王清泉,趁机剪除他的党羽。
而清流一系的官员也会借题发挥,利用这次事件去攻击王清泉。
这就是一场指鹿为马的盛宴,所有人都是白言的帮凶。
这也是白言对王清泉最大的报复。
一想到王清泉得知消息后那张难看的老脸,白言心中就感觉畅快无比,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。
“看来白千户的心情很不错啊。”
前行途中,忽然有一道陌生声音在耳边响起,让白言瞬间警觉。
白言扫视四周,六识全开,搜寻起那出声之人。
“明目张胆的构陷当朝首辅,白千户真可谓是无法无天。”
声音继续从四面八方传来,浩浩荡荡,分不清具体方位。
白言眉头紧锁,他一时之间竟没发现那暗中之人的藏身之处。
要么此人精通传音秘术,声音虽然近在耳边,但人却在数里开外。
要么就是此人隐匿身法了得,能迷惑自己的感知。
“何方鼠辈藏头露尾,速速出来!”
白言面无表情,眼眸扫过四周,冷声开口。
暗中那人却突然大笑起来,声音苍老且带着沙哑:
“哈哈哈哈,老头子我可不敢与你白千户见面,万一被你一刀劈死了,那可就太冤了。”
“老头子我可还没活够呢,不想这么早就住进那土包里。”
“哦,不对,白千户向来心狠手辣,死在白千户手里的人大多都是死无全尸的,怕是想埋进土里都难咯。”
“老头子我可不想死了都落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,嘿嘿,老头子我啊,还想死后和我那婆娘埋在一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