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芜,恭喜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。“这身衣服很适合你。看来,你找到了最好的保护。”
谢靖尧没有动,只是手臂收紧了些,宣告着自己的存在。
严律像是没看到他一样,只盯着苏芜,又向前走了一小步,压低了声音。
“你以为你赢了自由。但你只是从一个笼子,换到了另一个更华丽、更坚固的监牢。”
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谢家需要的,只是你的光。当你的光不够亮,或者照错了方向,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?”
苏芜端着酒杯的手很稳。
她没有退缩,也没有被他眼中的情绪影响。
“严先生。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“我的笼子,我自己可以设计。门锁的钥匙,也只会在我手里。”
她抬眼看着他,目光里没有了过去的依赖,只剩下冷彻的清醒。
“至少谢先生知道,我值得。他愿意为我的价值投资,并且下注。”
苏芜停顿了一下,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
“不像你。你需要的,只是一个趁手的,用来复仇的工具。用完了,随时可以丢掉。”
严律脸上的笑容,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他没想到,苏芜会用这样直接的方式,把他伪装的温情外衣,彻底撕开。
就在这时,谢靖尧向前迈了一步,将苏芜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。
这个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保护。
他比严律高出半个头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严律。”谢靖尧的声音很平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。“你的复仇游戏,应该适可而止了。”
“我不管你和你父亲过去跟谁有什么恩怨,但从今天起,苏芜是谢家的人。”
他盯着严律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地吐出最后的警告。
“如果你再试图以任何方式,侵扰她的生活。”
“谢家会让你,和你的‘灰鹰’资本,彻底在京城消失。连一根羽毛,都不会剩下。”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露台上的风都停了。
严律和谢靖尧对视着,一个带着偏执的疯狂,一个带着绝对的权势。
过了几秒,严律忽然笑了。
他不再看谢靖尧,目光再次投向被谢靖尧护在身后的苏芜,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战和轻蔑。
“你看。”他对苏芜说,像是在展示一件有趣的战利品,“这就是你选的保护者。和方少秋有什么区别?都是把你当成所有物。”
说完,他没再多留一秒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,转身,优雅地走回了宴会厅,背影孤傲。
苏芜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。
她知道,严律不是被吓退了。
他只是来确认一件事。
确认她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,确认她有了新的“盔甲”。
然后,他会想办法,把这身盔甲,连同盔甲里的人,一起敲碎。
这场关于复仇与反复仇的游戏,才刚刚进入真正的高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