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这出人意料的表现,让阮小七顿时就惊呆了...
其实,这件事若是细说起来的话...好像过错还在他这一边。
若不是他嘴贱,激的鲁智深不带一兵一卒去救援张应雷,鲁智深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,回头把气撒在他身上。
而且,鲁智深回来之后,也并没有痛打他...只是威胁了一波...
是他气不过,将鲁智深按在水泊里喝了一肚子水,还偷了鲁智深的衣服,让鲁智深狠狠的出了一次洋相...
至于他忍辱负重,不惜自伤身体,以苦肉计奇袭宋江舰船,这应该算是为梁山出力,不该算在鲁智深的头上。
换个角度来说,鲁智深怀疑他跟宋江勾结,告到武松这里,不仅没有影响他的计划,反而算是一种助力。
现如今,鲁智深因为暴揍了他一顿,大感愧疚,居然不惜磕头谢罪...
阮小七一向吃软不吃硬。
你若跟他横到底,天王老子他也敢过两招。
可你若是怀柔...他顶多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王...
当即,双手相搀,拉住鲁智深雄壮的胳膊:“哥哥,请起!”
“之前的事情,小七多有得罪,挨上哥哥三拳两脚,也是应该的...而且哥哥的那一顿暴揍,反倒让戴宗、宋江那些奸贼相信,小七已经彻底跟梁山兄弟闹翻...”
而地上的鲁智深,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,圆圆的脸上,写满了歉疚...
就在这时,大滴大滴的血,落在了鲁智深的脸上、身上以及地面上,鲁智深那身灰布僧袍上,多出了数枚星星点点的血花...
“小七兄弟!”
鲁智深大惊失色,抬起头来,一脸惊慌的看着阮小七。
只见阮小七略显瘦削的身躯上,不少已经愈合的伤口,因为用力的缘故,迸裂开来,鲜血不断渗出。
“兄弟...这是...”
鲁智深一直很疑惑,他不过是打了阮小七一顿,甚至没出全力,武松也只是打了阮小七二十军棍,身上这横七竖八的伤痕怎么来的?
阮小七明明已经疼得有些痉挛,脸部都因为痛苦收缩在了一起,嘴上却说的云淡风轻:“我请蔡庆、蔡福兄弟帮我弄的...不弄的惨一点儿...宋江、吴用那两个奸贼又怎么会相信?”
“只可惜...小船上火药太少,没炸死这两个奸贼...晁盖哥哥的仇,恐怕还得等等了...”
闻听这话,鲁智深站起身来,面部表情变得郑重,毫不在意他满身的鲜血,一把抱住了阮小七:“小七兄弟,洒家敬你,是条铁一般的好汉!晁盖哥哥的仇,算洒家一份!”
“若是以后有机会,洒家替你打那两个贼撮鸟各三百禅杖!”
“若是不嫌弃洒家鲁莽...你我结为兄弟,如何!”
阮小七惨笑道:“若是你想将你还没结拜的兄弟勒死...就别松手...”
鲁智深一听,知道阮小七答应,大喜,转头看向武松:“寨主,烦请安排香案、美酒,洒家要与小七兄弟结拜!”
能看两人冰释前嫌,武松也很高兴,从交椅上站起身来,朝着鲁智深拱了拱手:“非是武松不说与哥哥听...实在是,此事太过于机密,少一个人知道,小七兄弟就多一分安全...”
鲁智深洒脱摆手:“寨主,洒家也没有怪你,你还说那些干什么?还请尽快安排香案、美酒!洒家今日与小七兄弟,一醉方休!”
就在此时,张清带着琼英,缓步走进聚义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