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那宋江真像是你说的那样仁义,何至于背井离乡,几乎无人追随?”
孙安几乎脱口而出:“那还不是因为你抓了梁山其他头领?”
“公明哥哥又怎么会有人可用?”
武松摇摇头:“我若是带你去问其他头领,你定然会以为,我跟他们合谋欺骗你。”
“原以为,这一个月你会想通...既然你没想通,那我就亲自带你去看看吧!”
说完,扯着孙安,离开地牢。
......
梁山,水寨。
阮小七坐在船头,赤裸着上身,下身只穿着一条犊鼻裤,用一块棉布,轻轻擦拭他那从不离身的阎王刺。
阮小二手拿朴刀,阮小五膝盖上横放着一柄钢叉,静静的看着阮小七。
良久,阮小二终于按捺不住,首先开口:“小七,你真的想好了?此去,恐怕就难以回头了...我跟老五随你同去,也好有个照应...”
阮小七嘴角,扬起一抹不羁的笑容:“二哥,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...我阮小七,从来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!”
“你们不用再劝了,阮氏一门,总要留点香火。”
说完,抓起一旁的酒坛子,拍开封泥,递给阮小二。
阮小二喝了小半坛子,递给阮小五。
阮小五喝了几口之后,抹了抹嘴,将坛子重新还给了阮小七。
阮小七仰头,将坛子里最后的酒全部喝完,脸上浮现一抹红晕,话语间,也多了几分豪气:“二哥,五哥...我想好了...这事儿是我惹的,我一个人去处理。”
“若是此次能回来,再与两位哥哥痛饮!”
说完,将手中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。
坛子落地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,碎成数片。
阮小七站在船头,转头看向身后上百水军:“弟兄们,你们都跟随我阮氏三兄弟多年,我也一直拿你们当兄弟看。今日之事,我阮小七拜托各位了!”
说完,右手伸出,手掌向上。
一个喽啰手拿酒碗和酒坛,过来给阮小七倒酒。
阮小七看着来人,冷若冰霜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柔情:“何成兄弟...你跟随我多年,按说早就该当上头领了...是小七没本事...”
“这一次,生死难料,若是咱们能活着回来,我阮小七跟你八拜结交,结为异姓兄弟。”
被叫做何成的喽啰生的极为雄壮,闻言,本来木讷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木然的笑容:“何成若是能跟七爷结为兄弟,那是三生有幸。”
“既然此次我等生死未卜,不如就此结为兄弟,如何?”
“黄泉路上,也有个照应。”
阮小七闻言,愣了一下。
他一生桀骜不驯,以为天下间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藐视生死。
想不到,眼前的何成,居然比他还要通透。
“好!”
“今日,我阮小七,便与何成结为异姓兄弟!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”
说完,跪倒在船上,跟何成对着,拜了八拜。
周围其余水军,纷纷叫好。
两人起身,阮小七握住何成的胳膊,看向远方:“兄弟,这次咱们就去闹他个天翻地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