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瑾渊指尖绕着从晏亦川腰间顺来的玉佩下的银穗,在宁泽一震惊的注视下轻笑,“多吗,那依你当如何?”
“泽一挺乖的。”晏亦川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衣袍,颈侧未消的齿痕却从衣领间探出头,“我认为……”他轻咳一声,“百遍足够。”
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,能理解。
纪瑾渊指尖缠着银穗绕了两圈,忽然将玉佩塞回晏亦川腰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宁泽一垂首应诺时,指尖悄悄掐了下掌心。他瞥了一眼晏亦川端放于案前的手,这位修仙界闻名的高岭之花,平日连宗门大典都稳坐云端的仙尊(滤镜真有点重了),此刻竟会替自己说情。
宁泽一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像刚练完御剑术,嘴角拼命压着不敢翘。
“多谢前辈。”他声音发飘,郑重的行了个全礼。
退至廊下,宁泽一驻足望着菱花窗。阳光为晏亦川侧脸镀上暖色,眉眼低垂时竟透出几分温和。他忽然觉得这位大家口中不染红尘的烬雪仙尊,倒像是后山终年覆雪却暗藏灵泉的寒潭。
他盯着青石砖上晃动的竹影,掌心汗津津的——方才晏亦川那句“泽一挺乖的”还在耳畔打转,像极了幼时偷溜下山被逮住时,师兄替他解围的语调。
绕过两重月洞门,他瞄见秦迟正在廊下教小师弟辨药草,端方如玉的模样看得他牙酸。
“秦师兄!”他拎着袍角蹿过去,端出老成持重的腔调,“你可知道我今日撞见什么?师尊把晏峰主按在藏书阁地上……”
秦迟慢条斯理拂开衣摆上的泥点:“练习擒拿术?”
“练习擒拿术需要咬脖子吗!”
宁泽一左右张望,见小师弟们都在药圃那头,突然揪着衣领往下一扯:“师尊给他这儿啃了个印子!”指尖点在锁骨上方三寸,学足了纪瑾渊扣人的架势,“晏峰主耳朵红得能滴血,还给我求情呢!”
秦迟的玉药铲“当啷”磕在石阶上,宁泽一这才惊觉领口扯得太开,风直往脖子里灌。他“唰”地拢紧衣襟,从耳尖红到了脖颈:“我、我是说晏峰主指导剑阵甚是严格……”
“多严格?”秦迟盯着师弟颈侧被竹枝刮出的红痕,突然从袖中摸出瓶化瘀膏:“严格到要扯衣领演示?你该庆幸今日听你说这些的人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