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齐,陇州。
华昌府梁王宫内,一场极尽奢靡的盛宴正在光仪殿内进行。
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一种奇异的甜腻气息。
宴会的主人,正是梁王萧鸣贤。
他保养得极好,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,是那种典型的“英俊底子被富贵滋养过度”的模样。
具体来说,就是肥头大耳,肚腩浑圆。
但眉眼间依稀可见昔日俊朗轮廓。
通体仍散发着养尊处优的贵气。
此刻,萧鸣贤身着一件金线织就的云纹圆领袍衫,慵懒地侧靠在一名美艳歌姬怀中。
那歌姬身侧另有五名侍女协力搀扶,才堪堪撑住萧鸣贤沉重的身躯。
萧鸣贤袍衫大敞,露出肥白如脂的腹部。
四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肚皮,防止其下垂与下腹粘连,引发溃烂之疾。
另有数名侍女跪坐一旁,手法娴熟地为他按摩松弛的皮肉。
大殿之内,除萧鸣贤外,尚有数百歌姬乐师,以及十余名受邀前来的宾客。
宾客人数虽不多,却几乎囊括了萧鸣贤封地内所有顶尖权贵。
与萧鸣贤的放浪形骸相比,这些宾客更是全然不顾体统,丑态百出。
有人赤身条条,与歌姬在大殿中央追逐嬉戏;
有人与俊美男宠耳鬓厮磨,举止不堪;
更有甚者,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苟且之事,各种声响不绝于耳。
这般群魔乱舞之景,皆因众人刚刚服食了大量药性猛烈的五石散。
随着时间推移,五石散的药效渐渐退去,大殿内的氛围开始转变。
先是零星响起压抑的呻吟,随即有宾客捂住腹部,面色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更有两人状若疯癫,以头抢地,继而当场失禁,秽物横流,恶臭弥漫。
萧鸣贤仿佛此刻才从迷醉中惊醒。
他抬起肥厚的手掌,对侍立一旁的寺人打了个手势。
乐声戛然而止。
“哎呀!诸位贵友这是怎么了?”
萧鸣贤故作惊慌地站起身,脸上写满了“意外”与“关切”。
有症状稍轻的宾客,强忍着不适,摆手笑道:“梁王不必挂心,不过是五石散服得多了些,身子略有不适罢了。
歇息片刻……便好。”
南齐贵族沉迷五石散已至走火入魔之境。
即便因此导致浑身燥热、皮肤溃烂、脏腑衰竭,在他们口中也不过是“略有不适”的寻常小事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萧鸣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。
“诸位莫急,寡人近日偶得一种灵药,或可立刻缓解诸位之苦。”
他提高声调,朗声道:“来人!将‘九天逍遥丹’呈上来!”
不多时,一列侍女手捧白玉盘,款款行至各位宾客面前。
盘中各盛放着一颗龙眼大小,色泽莹润的丹药。
这些被五石散后遗症折磨的权贵们,此刻如见救命稻草,毫不怀疑,抓起丹药便吞服下去。
丹药入口即化,一股清凉之意自喉间滑入腹中,随即迅速流向四肢百骸。
那令人烦躁欲狂的燥热感,竟在顷刻间冰消瓦解!
几位因长期服散而皮肤溃烂的宾客,更是惊喜地发现,患处那钻心的奇痒也瞬间平息。
“天啊!这……这是什么仙丹?药效竟如此神奇!”
“神药!真乃神药也!”
“梁王殿下,求您再赐几颗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