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洛翻身下马,脚步沉稳地走向萧青薇与萧青柔。
姐妹二人全然不顾周遭目光,如同乳燕投林般疾步迎上,径直扑入陈洛怀中,纤细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夫君,是我们连累了你,我们……”
萧青薇抬起泪眼,语带哽咽。
陈洛轻轻抬手,以指尖覆上她柔软的唇瓣,阻住了她未尽的话语。
“既唤我一声‘夫君’,便休要再提‘连累’二字。
我既择你姐妹为妻,护你们周全,疼惜你们,便是我的本分,天经地义。
若再说这些见外的话,才是真伤了我的心了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
姐妹二人再难自抑,泪水涟涟。
她们将满是泪痕的小脸深深埋入陈洛坚实的胸膛,呜咽之声细细碎碎,久久难以停歇。
陈洛轻抚着她们的背脊,温言宽慰良久。
直至怀中人儿情绪渐渐平复,抽噎声止,这才举步走向等候在一旁的李道元等人。
“这些时日,辛苦诸位了。”
他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语气诚挚。
众人连忙躬身谦辞,连道“分内之事”,“不敢言辛苦”。
简单叙话几句,陈洛便率领众人返回望江屯。
考虑到今日方归,且沈义、屠狗等重要部属尚在外未回,陈洛并未急于处理公务。
他在天峰院设下简单宴席,与李道元等核心人员共用午膳,当作接风洗尘。
宴毕,他便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。
随后,陈洛径直来到秦韵腴所居的别苑。
秦韵腴见陈洛到来,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。
她急忙上前,柔荑握住陈洛的手,便要引他进入内室,习惯性地欲为他宽衣。
陈洛却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,目光沉静地看着她,语气少见的郑重:“韵腴,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“何事这般要紧?不能……边做边说么?”
秦韵腴眼波流转,带着几分娇嗔,试图将气氛拉回熟悉的暧昧。
然而陈洛并未如往常般回应她的撩拨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秦韵腴疑惑抬眸,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,心中没来由地一慌,一丝心虚悄然掠过眼底。
她定了定神,敛去媚态,垂下眼睑。
“夫君有何疑问,奴家……定当如实相告,不敢隐瞒。”
“你与闻香教,究竟是何关系?”
陈洛直接开门见山地问。
秦韵腴听完,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,反而是一种“果然还是问到了”的复杂神情。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抬眸迎上陈洛的目光,开始娓娓道来。
“闻香教上一任教主,便是家父。”
她语出惊人,随即陷入回忆。
“我祖籍嘉州琴川府陵水县。
家父秦道陵,原本只是个行走乡里的游方郎中。
后来,他拜了一位老道为师,学了些……嗯,算是障眼法之类的把戏。
便开始扮作道士行走江湖。”
“所幸家父确实精通医术,常将药剂混入符水之中给病人服用,倒也真能治愈不少病症。
久而久之,便在陵水县积累了些许名声,乡人尊称他一声‘道陵仙师’。”
“随着名声愈盛,投奔他门下的弟子,供奉他牌位的信众也越来越多。
后来,琴川郑氏的人找上了家父。
他们出资襄助,正式创立了闻香教。
自此,闻香教开始迅速扩张壮大。”
“起初,家父虽也借闻香教聚敛钱财,但尚存医者仁心,立下规矩不得害人,并且依旧尽力救治信众。
可惜……随着闻香教势力急剧膨胀,一切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