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时人来人往,本该颇为喧闹,但此时的金銮殿门前安静到诡异。
所有人都看着那还被压跪着的倭使,沉默不语。
御史们倒是想喷,但想起这是夏国王女,又闭上了嘴——护短归护短,可若夏倭起了冲突,他们求之不得。
温意冷眼盯着枫桥满脸屈辱地写了道歉书,盖了血手印,才叫李惊蛰放他离开。
此时,温软也出来了。
秦九州:“下朝了不回家,聚众是想做什么,造本座的反吗?一群不孝竖子。”
宣平侯连忙上前:“郡主明鉴,只是——”
“既然不想出宫,那就都别出了!”秦九州冷漠打断他。
百官心里顿时一凉,连二皇子脸色都变了,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百官身前。
秦九州:“本座要开坛做法,诅咒庶岛,尔等都前来观礼,一同念经诅咒,谁敢不张嘴,豆沙喽!”
百官松了一口气。
原来只是诅咒倭使啊。
无妨,无妨。
像宸安郡主这种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的德性,今日只是骂人诅咒,已经十分善良了。
他们让开前路,行注目礼看温软威严地走过,直到温意面前。
“怎么有血?”秦九州皱眉看向温意,“谁伤你了?”
他语气中已带上冷意。
温软也沉了脸色,一抬手,追风立刻将红缨枪奉上。
“无事。”温意声音柔和,蹲下身对她道,“有人不心划伤了自己的喉咙,我刚为他包扎完,这不是我的血。”
温软这才缓和了脸色,蹙眉吩咐。
秦九州:“意,你怎能善良至此?作为本座的嫡系,凭他什么庶出猫狗,也敢叫你包扎?真是倒反天罡!”
“行了,这次就先不倒挡重来,你去要百两黄金,此事本座便不予追究。”
温意愣了一下:“要黄金做什么?我这还有不少,宝宝你要的话都给你。”
“这本就是本座的,需要你给?”秦九州语气恨铁不成钢,“笨!当然是包扎费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!你是本座的人,谁敢如此指挥你做事?活腻歪了他!”
温意不太懂什么精神损失费,但很听话的点头。
“惊蛰,你去找倭国使团要百两黄金。”
李惊蛰满脸不解地离开了,眼底带着些即将看破什么的恍然。
孟学士眼神微凛。
他立刻低头拱手:“王,李将军对大周不熟,老臣怕他被倭使蒙骗欺负,想请命陪他一同去。”
秦九州:“准奏。”
孟学士立刻迈着老寒腿跟上。
众人一路跟着温软往西南角走去,王太傅疑惑问:“王,不是要开坛做法吗,怎么来这里?”
追风笑了笑:“郡主卜卦测算过,于西南角起坛做法,效果更佳。”
“啊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走到地方后,便听不远处一座宫殿传来朗朗读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