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女主囤粮赈灾州府大旱,她开仓放粮
——“娘亲,太阳把河底晒成饼了,咱能把饼揭下来吃吗?”
——“能,但得先让十万石米,把这张饼泡软。”
一、狼牙未凉·旱魃先来
萧执单膝求婚的余音尚在巷口回荡,第三日清晨,州府却迎来了一场“无声”的灾难——
一连四十日无雨,
护城河水位暴跌三尺,
稻田龟裂,裂缝宽得能卡进小孩脚掌,
太阳像被谁捅了一刀,血淋淋地往下淌火。
太守府衙门前,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。
“求老爷减赋!”
“再不下雨,秋收颗粒无收啊!”
沈青萝站在药膳坊二楼,推开雕窗,热浪扑面而来,带着泥土被烤焦的腥甜味。
她指尖下意识摩挲腰间玉佩——那里,万吨粮山正静静躺着,时间静止,粒粒如新。
“娘亲。”
大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沙哑,“州学同窗家,昨夜断炊了,他偷了书院厨房两个冷馒头,被山长罚跪。”
二宝攥着机关鸟,难得没耍宝:“娘,我昨夜去城头试风向,发现北门外稻田,一捻就碎。”
三宝最直白,抱住她大腿,仰起被晒红的小脸:“娘亲,我们开仓吧!”
沈青萝没急着回答,目光掠过远处——
那里,宋氏米行门口,百姓排起长队,米价却从“每斗八十文”一路飙升到“一百五十文”,且还在涨。
宋掌柜站在门板后,算盘拨得噼啪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她眯了眯眼,轻声道:“再等等。”
二、等一个“名正言顺”
午时,太守贴出官榜:
“天旱非常,官府愿平价放仓,每斗一百二十文,每人限购一升。”
百姓蜂拥而去,却发现——
官仓门口,衙役比买粮的多;
队伍排出二里地,午时才发三十份;
且“一升”米,只够熬一碗稀粥。
有人跪地哭喊:“一百二十文,我拿不出啊!”
沈青萝合上窗,转身,眸色沉静:“时机到了。”
她取出狼牙令牌,轻叩桌面:“三崽听令——”
“在!”
“大宝,你带我的名帖,去请太守与宋掌柜,申时三刻,来药膳坊‘品茶’。”
“二宝,把你新造的‘机关连弩’拆成零件,装进米箱,随我出门。”
“三宝——”
小团子挺胸:“我负责卖萌!”
“不,你负责‘数’,数到一万,就往外搬一袋米。”
三、申时·三方茶局
药膳坊后院,葡萄架下。
太守刘仲卿顶着一张“官字脸”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沈娘子,有话不妨直说,本府……忙。”
宋掌柜摸着八字胡,皮笑肉不笑:“是啊,米行那边,还排着长队呢。”
沈青萝抬手,二宝立刻搬上一只黑木箱,“咔哒”开锁——
不是茶,
是一整箱白莹莹、粒饱满的“雪粳”!
米香扑面而来,像一记闷棍,敲得太守与宋掌柜同时瞪大眼。
“五千石,现价——”
她指尖轻点桌面,声音不高,却压得满院蝉鸣都静了,“每斗,六十文。”
宋掌柜尖叫:“不可能!市价一百五!”
沈青萝笑而不语,抬手,二宝又搬来第二箱——
“一万石。”
第三箱,
“两万石。”
……
当第五箱打开时,太守的手开始抖:“沈……沈娘子,意欲何为?”
“很简单。”
她推上一张契书,“官府出告示,言‘青萝药膳坊’自愿借粮十万石,赈济州府,价格——每斗五十文,限每人每日一斗,为期一月。
“但,需官府盖章,且派兵维持秩序。
“另——”
她目光转向宋掌柜,“宋氏米行,既无粮,便关门一月,免得哄抬物价,扰乱民心。”
宋掌柜跳脚:“你做梦!”
沈青萝抬手,“啪”一声,狼牙令牌拍在桌上,旁边,二宝组装完毕的“机关连弩”正对她脑门。
太守咽了口唾沫,颤巍巍摸出官印:“本府……这就起草告示!”
四、开仓·米香漫城
次日卯时,药膳坊门口。
十张长案并排,白米堆成小山,
每斗五十文,
衙役维持秩序,
百姓挎篮提袋,脸上全是不可置信。
“沈娘子,真卖五十文?”
“先签名字,按手印,每日可买一斗,月底统一结账。”
“若……若月底还是旱,拿不出钱呢?”
“那就记账,明年秋收还粮,不收息。”
人群静了一瞬,紧接着——
“噗通!”
“噗通!噗通!”
跪地声此起彼伏。
一个老农颤颤巍巍捧起米,泪如雨下:“活菩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