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0011“尔其抚军监国,永固邦家。允文允武,克仁克孝。敬天法祖,勤政爱民。用承鸿绪,光我大周”
诏书宣读完毕,周宴珩亲自将宝册与金印授予周思渊。
周思渊伸出小手,恭敬而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、代表着他未来无限责任与使命的宝册金印。
他仰起头,看着眼前的父亲,清晰而有力地答道:“儿臣周思渊,谨遵父皇教诲!必当恪尽职守,勤勉修德,不负父皇、母后厚望,不负天下万民所托!”
童声虽稚,却字字铿锵,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,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,旋即,掌声雷动。
随后,周思渊转身,面向文武百官。以太子之身,受百官朝拜。
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!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响起,声震九霄。
典礼结束后,周宴珩与宋尔雅并肩而立,看着他们的儿子——如今已是皇太子的周思渊,被宫人簇拥着,朝着东宫行去。
宋尔雅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,轻轻倚在周宴珩身侧。周宴珩揽住她的肩,低声道:“我们的渊儿,长大了。”
宋尔雅抹去眼泪抬头望天,此时天空湛蓝如洗,阳光正好,似乎也在替思渊高兴。
当夜,册封太子的宫宴设在太液池旁的蓬莱殿,殿内灯火通明,觥筹交错,一派喜庆祥和。
宋尔雅因有身孕,周宴珩特意命人在凤座上加设了软垫,案前也多是清淡滋补的菜肴,旁边侍宴之人也全是不喝酒的人,他可不想让她沾惹到半分酒气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,丝竹悠扬,舞姬水袖翩跹。
宋尔雅虽面带微笑,接受着命妇女眷们的恭贺,但孕中的疲倦还是悄悄袭来。她正觉腰背有些酸软,想稍稍调整坐姿,却不慎手肘轻轻碰倒了面前那盏刚斟满的蜜露。
“哎呀。”一声轻呼,琉璃盏滚落,内里的蜜露泼洒出来,瞬间便濡湿了她凤袍的袖口和前襟。
“娘娘!”身旁垂手立着的崔嬷嬷脸色登时一变,惊呼一声就上前查看情况。
周宴珩几乎在同时侧过身,眉头微蹙,语气当中满是关切:“怎么了?可曾烫到?”
他并未在意那满地狼藉,第一反应是去查看宋尔雅的手,拿着她的手翻看了两下才放下心来。
“无妨,陛下,是温的,并未烫着。”宋尔雅觉得心头一暖,同时也觉得有些尴尬,“只是得去换身衣裳了……”
这身是为今日大典新制的凤袍,沾到这种东西只怕是洗不净了。
“一件衣裳而已,人没事就好。”周宴珩松了口气,语气满是不在意,“崔嬷嬷,扶皇后去后殿更衣。”
说完之后,他便扫了一眼殿内因为这小意外而略微停滞的歌舞和交谈,抬手虚按温声道:“皇后需更衣,诸位爱卿不必拘礼,继续饮宴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