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崇明结党营私意图构陷妃嫔,挪用军饷视同通敌叛国,铁证如山罪无可赦,”周宴珩看着这位自家的宗老全无半点心疼,他转身面向文武百官,声音朗朗:“传朕旨意!周崇明至此削去爵位,并革去一切官职,所有家产尽数收归国库,其本人三日后午门问斩!族中子弟,凡参与此事者,一律同罪,余者流放三千里,永世不得回京。
礼部侍郎苏明远,附逆构陷欺君罔上,革职查办流放岭南。
李氏,流放之人私自回京,另添诬告贵妃一事,与其女李嫣儿,三日后一同问斩。
其余附逆官员,依律严惩,绝不姑息!”
一连串的旨意如同雷霆般落下,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安国公一党,此刻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,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周宴珩处理完这些,目光便转向了殿门外依旧跪着的百姓,声音也缓和了下来:“诸位边军将士,父老乡亲们,请起!朕,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,绝不会让忠臣蒙冤,让小人得志!雅贵妃之功,朕与天下人都会记得!”
殿门外,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:“陛下圣明!贵妃千岁!”
永宁宫内。
当崔嬷嬷将前朝的消息,一字不落地禀报给宋尔雅时,她正坐在窗前,安静地插着一瓶新摘的杏花,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崔嬷嬷说完之后,她也只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花枝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窗外,乌云散尽阳光正好,满庭杏花烂漫如霞。
而凝香斋内,气氛压抑,所有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,方才已经有人触了贵人霉头被打得半死不活,如今每个人都噤若寒蝉,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。
贵人抚着自己微隆的小腹,眼神之中却不再有之前的得意,反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安国公倒台的事情她亦得到了消息,如今她背后的靠山没了,虽然陛下未曾迁怒于她,依旧让她安心养胎,但她心中却明白得很,如今自己只是在苟延残喘,一旦孩子生下,进行滴血认亲,届时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。
毕竟她腹中的孩子,根本就不是龙种,而是安国公找来的一名酷似周宴珩的远房族中子侄的。
虽然说也有可能会验不出来,还是会被当成龙种,但是她却不敢赌。
这日,一名伪装成送菜内侍的安国公余党,悄悄潜入凝香斋,与贵人密谈。
“贵人,不能再等了!陛下如今对宋氏回心转意,一旦他们重修旧好,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?必须趁现在,陛下对宋氏尚有最后一丝疑虑之时,动手!”那内侍面目阴沉,低声道。
贵人脸色惨白,手紧紧攥着衣角:“可……可要怎么做?陛下派人守得这么严……”
“我们不需要真的伤到您,”内侍眼中闪过一丝狠毒,“只需要制造一个‘意外’,而这个意外的源头,必须指向永宁宫!只要坐实宋氏谋害皇嗣的罪名,陛下必定雷霆震怒,届时……我们才有机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