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德太妃最先察觉到了他的存在,看到他眼中诧异,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,反而笑道:“皇帝来了?可曾用过早饭了?一起吧?”
“母后,太妃。”周宴珩见礼。
他想起昨儿宋尔雅那神秘兮兮的样子,再看眼前的景象便一切都明了了。
他坐在一旁的矮凳上,开口:“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情……”
“是为了御驾亲征吧。”太后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,打断,道,“既然战事吃紧,你御驾亲征也是好事,安抚民心,那些将士也能够浴血奋战,至于前朝,你虽想要渊儿监国,可背后不能没有人,哀家会帮他,至于后宫,有你贤德母妃帮衬着雅贵妃,你也无须担忧。”
“是。”周宴珩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般顺利。
他正想再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,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皱眉:“贤德母妃?”
他这么多年,并未忘了贤德太妃的养育之恩,可想着太后心里难免不快,索性便不再提起,如今听到这称呼,自然是纳罕。
“不管怎么说,她也养育了你一场,哀家总不能叫你为难,日后不必避讳了。”太后答道。
周宴珩听了这话,眉眼见是抑制不住的欣喜。
他就知道,自己的雅雅是有本事的,这样一来,他就不必担忧了。
只是临行之前,周宴珩还是尽可能的做足了安排。
非但赐了宋尔雅协理六宫之权,还让自己信得过的将领留守宫城,顺势查办了仕途在军饷上做手脚的李大人。
虽着娘家失势,李嫣儿彻底没了靠山。
出征这日,天空飘了绵绵细雨。
宋尔雅和思渊一路把周宴珩送到了宫门口,对着周宴珩是千叮咛万嘱咐:“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,我同渊儿可都在家中等着你呢。”
“父皇,你答应过我要带外族首领的佩剑回来的,你可不能食言。”
“放心吧,这又不是朕第一次上战场。”周宴珩先是对着宋尔雅开口,而后又一把抱起了思渊让他坐在自己的肩头,“父皇几时骗过你?说给你带回来便一定给你带回来。”
宋尔雅亦欺身上前握住了周宴珩另外一只手,深情脉脉地开口:“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
“你也要小心,”周宴珩反手握住了宋尔雅的手,而后朝着思渊开口,“父皇走后,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,可要照顾好母妃,不然等爹回来拿你是问。”
渊儿拍着胸脯保证,正在这时候,陈明安骑着马从三人面前一晃而过。
“哎,是爹——”思渊看到陈明安,差点脱口而出喊成爹爹,但他快速改了口,“不对,是陈叔叔。”
宋尔雅闻言也看了过去,有日子不曾见面了,她觉得陈明安比以前相比更消瘦以及憔悴了。
“陈明安曾驻守西北,虽不足以挂帅,但做个副手也足够了,朕思来想去,虽然李嫣儿是他的夫人,但想来他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做出临阵倒戈的事情,因此也就让他随行了。”周宴珩说着话就把思渊放到了地上问道,“你要过去说两句话么?毕竟战场上可是祸福难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