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思舟,他猛地顿住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要是自己当日能对他好些,如今自己的仕途也就有了指望。
徐氏见他这副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气恼:“好了好了,事已至此,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你如今好歹还是个将军,只要安安分分的,陛下总不会亏待功臣。”
“功臣?”陈明安苦笑着开口,“娘,您真觉得陛下是瞧着我的功绩?若不是念着雅雅和思舟的情分,就凭我从前那样对他们母子,陛下早该将我给发配回西北了。”
徐氏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?明安,娘一把老骨头了,便是过从前的那些日子不怕什么,可你还年轻呢。”她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儿子。
陈明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没有说话,便回书房去了。
女医馆在宋尔雅的细心照料下,慢慢走上了正轨。
白露他们没辜负期望,不光医术有进步,与人相处,处理事情也越来越稳重周到。
这天,宋尔雅正在女医馆翻看最近的诊疗记录,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“娘娘,出事儿了!”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“白露姐姐治过的一个宫女突然病得更重了,太医院的人说是用错了药,现在正要抓人呢!”
宋尔雅脸色一沉,马上站起来:“带本宫去瞧瞧。”
到了出事的地方,就见一个宫女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,呼吸很微弱。
太医院的院判带着几个太医站在旁边,脸色严肃。
“贵妃娘娘,这个宫女前天来女医馆看病,白露诊断她是湿热下注,开了清热利湿的药方,没想到今天她的病突然变重,经臣等诊断,其实是寒湿凝滞,这是用错了药,才让病情变糟的。”院判见宋尔雅到了,躬身行礼。
白露跪在地上,脸色惨白:“娘娘,奴婢那天给她诊脉,确实是滑数的脉象,她的舌苔也是黄腻的,所以才……”
“还敢辩解!”院判厉声打断她,“脉象是能作假的,病情变化更是常有的事,你本事没学好就敢开药方,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!”
宋尔雅没有马上说话,而是走到床榻前,仔细给那个宫女诊脉。
过了一会儿,她眉头微微皱起,又查看了那宫女的舌苔和眼睑。
“院判大人说得对,这个女子确实是寒湿凝滞之症。”宋尔雅缓缓说道。
白露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犯了错,连忙跪在地上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:“贵妃娘娘,奴婢不是有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