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的混混们也跟着聒噪起来,气势汹汹。
崔嬷嬷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,拉了拉宋尔雅的衣袖,小声道:“娘子,这些人来者不善,咱们还是报官吧。”
“这些人敢在众目睽睽闹事,必然和官府有勾结,那报官也无用。”宋尔雅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,开口,“你只管将此事交给我,不必担忧。”
她往前走了两步,离刀疤李更近了些。
宋尔雅仔细扫过刀疤李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面颊和微微泛黄的眼白,心中有了底:“这位老爷肝火旺盛,想必近来时常口干舌燥,夜间难以安眠,且……右肋下时常胀痛难忍,按压时尤甚,对吗?”
刀疤李嚣张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,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不定。
她说的症状,竟分毫不差!
他这隐痛已有数月,看了几个郎中都不见好,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女子给看出来了。
眼见着周遭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,刀疤李竟然有些许的心绪。
“你胡扯什么!你别以为你懂些医术就能够吓唬人了,我告诉你,我可最不怕你这种信口雌黄的人了。”他色厉内荏地吼道,但气势已不如前。
宋尔雅却不理会他的否认,继续淡淡道:“此乃肝郁化火,湿热蕴结之症,若再纵情酒色,动辄暴怒,不出半年,恐成疸病,届时周身黄染,腹胀如鼓,便是华佗再世,也难回天。”
说罢,她还摇了摇头。
这话让刀疤李的脸色一黑。
他虽然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丢脸,却也不想就这么丧命。
宋尔雅趁他心神紊乱之际,指尖一枚早已备好的、沾了特制麻痒药粉的细针,借着袖摆遮掩,屈指一弹。
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刀疤李手臂一处穴位,力道巧妙,入肉即脱。
刀疤李只觉得臂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,起初并未在意,仍强撑着骂道:“少在这危言耸听!老子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股钻心的奇痒猛地从被刺处炸开,迅速沿着手臂蔓延,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皮下游走啃噬,痒得他瞬间头皮发麻。
“啊!痒!好痒!”他再也维持不住凶神恶煞的模样,猛地丢开架势,双手疯狂地抓挠起那只手臂。
起初只是小范围抓挠,但那痒感非但不减,反而愈演愈烈,如同野火燎原,很快波及全身。
他再也站不住,一边嗷嗷叫着,一边像只猴子般在原地又蹦又跳,双手在全身上下胡乱抓挠,衣衫都被扯得凌乱不堪。
脸上、脖子上被抓出一道道红痕,模样狼狈到了极点,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威风。
“老大!老大你怎么了?”手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慌忙围上去。
“痒!痒死我了!快帮我挠挠!”刀疤李痒得涕泪横流,表情扭曲,几乎要在地上打滚。
手下们手忙脚乱地帮他抓挠,却根本无济于事,反而因为抓挠过度,皮肤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血檩子,看起来更加可怖又可笑。
周宴珩本想着上前去帮忙,如今看到这一幕,便瞧出宋尔雅这是有自己的解决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