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安,你我成婚多年,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儿,只有这一件,求你一定要答应。”宋尔雅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,就连眼眶里都已经有了泪水打转。
陈明安还是头回看到她这般着急的模样,虽还有些不解,却还是点头应下:“你放心,思舟到底是我的儿子,我一定会护好他的。”
听了这句承诺,宋尔雅才松了口气。
不论如何,在思舟的身世上,自己都是对不起陈明安的。
宋尔雅张了张嘴,却是没再说出什么话来,这个恩情,她日后总会想办法偿还的。
她没再说话,而是朝着陈明安行了个大礼,这才转身,匆匆往思舟的小屋子里去了。
初春的晚风还夹杂着些许的寒意,等落在陈明安的脸上,才让他回过神来。
院子里头已然没了宋尔雅的踪影,他深吸一口气,这才回书房去了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江家各处次第亮起了灯火,四处静悄悄,偶尔有守夜的婆子提着灯笼走过。
书房里头,江太师面色阴沉。
他放下手中密报,这才看向了对面偷溜出宫的江梦璃,声音低沉:“周宴珩今近日频繁调动京畿防务,还暗中查抄我们几处隐秘的产业和联络点,只怕是早就对我们江家起了疑心,如今是准备动手了。”
“不可能的!”江梦璃脸色惨白,说出来的话,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,“我好歹陪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,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情的,就算是念在旧情,他肯定也不会对江家赶尽杀绝的!”
“爹,女儿知道你觊觎那个位子已久,可好歹再等等,万一我能怀上陛下的骨肉,届时,你扶持幼子登基,也名正言顺。”
这话非但没有让江太师压下心中的怒火,反而还冷笑一声:“扶持幼子?为父倒也有这个打算,可你进宫这么多年,莫说怀娠,便是与陛下圆房都不曾有过,你叫我等到什么时候!?眼下周宴珩已经疑心江家,就更不会对你生出什么感情来了——”
“更别说,你当日可是一手谋划了小河村的屠村事宜。”他的声音陡然压低,看向江梦璃的眼神都带了寒意,“你说说,要是让周宴珩知道此事,他会如何?”
江梦璃浑身一颤,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。
她实在是想不明白,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为何就比不过一个村妇!
她眼中杀意涌现,声音也带了几分坚定:“爹爹,此事都是因那个宋尔雅而起,要是没有她,陛下也不会对江家起疑,不如就此机会铲除宋尔雅,可万一陛下已经知道了小河村的事情,我们江家满门……”
“慌什么。”江太师冷笑,眼中闪过狠厉,“他既然不仁,就休怪我不义,联络我们的人,还有那些对削藩不满的藩王,告诉他们,时机到了,趁他注意力还在清查内务,我们给他来个釜底抽薪。”
江梦璃听着这些话,只觉得心在滴血。
她自小爱慕周宴珩,为了他,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,可他呢?
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宋二丫。
既如此,就别怪她不仁不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