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庭璋。”刘瑾重重问道:“我待你如何?”
章洵脚步一顿。
“从云州开始,我便视你为挚友、知己,将自己的所有对你毫不隐瞒。”刘瑾胸中怒火翻涌:“可你心里,眼中,只有时君棠,不惜对抗我。我答应过,时家定会成为大丛第一世家,这一点不会变。我也了,我从没有派人杀君棠。”
章洵转身,冷眼相对。
“庭璋,我知道你心悦于她,但你不能别为了儿女私情蒙蔽理智。你想,且不你我的情分,单时家对我来如此重要,我有多糊涂才会想着杀君棠?姒家少主死于君棠之手,姒长枫疯了,派出了姒家所有的死士护卫去杀君棠,连我东宫亲卫都遭他蛊惑。”刘瑾言辞恳切,真诚地道:“真的与我无关啊。”
这也是先前章洵疑惑所在,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认同棠儿所。
他是心系棠儿,但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影响恩师布下的十年棋局。
且以他对刘瑾的了解,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,步步为营,绝非昏聩之人。
但难保不会在姒家和时家时,选择的是姒家,默许姒家的行为。
只要他一天是储君,这脸就不能撕破脸,章洵神色稍缓:“当真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刘瑾神情越发诚恳。
“那沈琼华殿下打算怎么处置?”
“院长为何要杀沈大姑娘,她对本王帮助良多,留着她有大用处。”刘瑾似想到什么:“还是,你和院长都认为,我会受她蛊惑?呵,这怎么可能呢。”
“自她出现后,殿下与郁家的关系日渐疏离,和时家的关系亦不见多亲近,反倒是越发倚重越州姒家,殿下当真没受她那些言论的影响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刘瑾迎上他审视的目光,“庭璋,你那么喜欢时族长,可曾因私情误过正事?”
“公和私,臣向来分得清楚。”
“本太子亦是。再者,郁家是我的母家,我虽不是母后亲生,可多年的感情让我们比亲生的更亲,怎么会和郁家分离?而和沈大姑娘在秋狩时发生的事,你和君棠最是清楚来龙去脉。”
章洵沉吟片刻,确实如此:“殿下和沈琼华的事,虽是世家子弟喝酒时胡言乱语而传出,但也不排除沈姒两家在背后推波助澜。”
“不过都是些风流闲话罢了,含烟要是连点容人之量都没有,日后如何担当太子妃之位??”刘瑾一脸失望地。
章洵目光微深,太子这话,已然将郁家的位置放低了,可见他心中对郁家不像以往那般重视,不该啊。当下也不驳:“殿下的是,现在我放了心,不过沈琼华的事,殿下还是亲自向院长解释吧。先告退了。”
章洵一离去,刘瑾眸中暖意尽散,这个章洵,他堂堂太子竟然还要这般纡尊解释。姒族长得对,他以后当真会对他忠心吗?
一切待坐上帝位后再吧。
此时的沈琼华正焦急地在自个寝屋内踱步,贴身侍女绿芽匆匆进来:“姑娘,这行宫都是皇上的人,姒家主让姑娘稍安毋躁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“不过就是一群宫人,收买便是了。他在怕什么?”沈琼华厉声道。
“姒家主皇上执政数十载,历经多次夺嫡之争,遍部眼线,绝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这么好的机会。”沈琼华一拳打在案几上:“时君棠这会儿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