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必须负责,要不然,我没脸见人了。”
看着他额头冒着冷汗,眼神温柔地对自己说这话,时君棠一指打在他额头上:“章洵,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吗?”一边说着,一边撕下衣角重新给他包扎伤口。
“我最在乎的只有你。可你在乎的东西太多了。”这点让他很不满。
“人活着,怎么可以只有一种牵绊关系呢?”那会让自己显得孤独不说,连个能帮衬的人也没有。时君棠扶起他,将自己的肩膀递给他作支撑:“章洵,我一直把你当堂弟,是亲人,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男女之情。”
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没有血缘关系,时君棠当时虽震惊,但为了族长之位更多的是高兴。
谁知他竟突然表露心意说喜欢她,让她重新把关系给调整一下。
她挺别扭。
但也认真地想过他们的关系,章洵愿意入赘,他们成亲对她有利无害,更别说他以后在朝中的前程对时家的助益。
可那些共同成长的岁月,让她无法把他当别的男人一样去看待。
章洵冷哼一声音,挣开她的搀扶:“我自己能走,不用你扶我。”
时君棠:“......”
下一刻,章洵身子一软,骤然昏厥。
时君棠赶紧扶住他:“章洵?章洵?”
没有回应。
愁得她。
时君棠一边扶住她,一边又蹲到他面前,直接背起他,奈何他比她高出太多,双腿无力地拖曳在地,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。
幸好她体力不差,还能拖得动。
只是想到生死未卜的高七,心情沉重。
约莫一盏茶工夫,打量了下周围,时君棠朝着一棵树的中段猛力一踢,就见那片荆棘突然往右移动,露出幽深密道来。
昏昏沉沉中,章洵发现他又梦见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,他来到了一处乱葬岗,月光凄冷。
看见齐氏母女三人正背着中毒的君棠出来。
“二公子?你快救救棠儿。”看见他,母子三人哭声凄厉。
随后,他像发了疯似的持剑闯入傅家,手刃崔氏母子。疯魔般寻遍名医,又是找僧人道士。
哪怕棠儿没了气息,他也每天给她喂药,抱着毫无气息的她入药桶浴药。
想尽了各种办法。
只望着她能突然活过来。
不管时勇怎么劝,不管了行大师如何跟他佛法开解,他全都不听。
画面不停地转着,记忆碎片不断翻涌,直到再次来到了写满符经的那一晚,沈琼华撞倒棺木而死,而姒家与他的暗卫们打在一起。
他命时勇护送冰棺离去。
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,皇帝刘瑾对他的猜忌越来越深,而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法华寺陪着棠儿,为她诵经,为她点长明灯。
“棠儿,棠儿。”章洵无意识地喃喃着。
时君棠不停为他拭汗,可那冷汗却越擦越多:“做噩梦了?还梦到我?”
此处是皇帝行宫的密室,里面有不少解毒的药,还有酒,和一些食物,不知道是原本就在的,还是皇帝临时放的。
不管怎么说,现在是安全了。
见章洵唇间不断翕动,时君棠俯身贴近细听,半晌面露诧异:“在说什么呀?听着像是在念经,什么时候学的?”
“棠儿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他梦呓般低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