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里,他看了看顾盼,轻声道:“盼儿,咱们不能久留,我进去探望探望赵夫人,咱们就走罢。”
“明天,我会请大夫来,给赵夫人瞧病。”
陈清正色道:“一切开销,都是我们的。”
赵姐上前,直接就跪在了地上。
“赵家上下,都感念陈公子的恩德!”
她这一跪,赵家的少年人,也跟着跪了下来,陈清连忙把二人都搀扶了起来,又跟顾盼一起,进去探望了赵夫人,这才带着顾盼一起离开了纸房胡同,重新上了马车。
马车开动之后,顾盼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“上回我见他们,该是四五年前的时候了,那时候一家上下,还全是贵气。”
“如今,如今…”
顾姐哀叹道:“连曼君姐姐原先定下来的婚事,也被那家人给退了,生怕被牵连进来。”
陈清闻言,神色平静。
“趋利避害,在这京城里再常见不过。”
他默默道:“如今咱们能做的,只有这些,等过段时间,我探明了陛下的心思,事情或有转机。”
顾姐拉着陈清的手,微微摇头:“还是不要了,大郎你的身份,为他们做到这里,已经仁至义尽。”
陈清伸手,搂住顾姐,轻声道:“盼儿放心,不管我做什么,都会先保证己身周全。”
…………
次日,镇抚司大牢。
陈清换上了一身镇抚司的衣裳,背着手看向被押在自己面前的白莲教一众人等。
为首的自然是原名“常四”的白堂主。
在白堂主身后,还有三四十人,都是深度参与了白莲教一些“项目”中去的,比如采生折割以及暗娼馆子等等。
镇抚司的手段,这些人包括枣树胡同那个柳妈妈在内,这会儿都已经基本上享受了一遍。
尤其是白堂主,现在跪在地上,都不太跪得住了。
他颤巍巍跪在地上,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陈清,瑟瑟发抖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伏下身子,颤声道:“陈老爷,陈大人,我们该的都已经了,全都已经了啊,您行行好…”
“给个痛快罢…”
陈清翘着二郎腿,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颇为威风的白堂主,眯了眯眼睛,轻声道:“不要急,今日就是来给你痛快的。”
到这里,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堂主,缓缓道:“今天,是朝会的日子,陛下要在朝会上,当众宣布你们的罪过。”
“并且,给你们定罪。”
“要不然,大早上的,我也不会来这里跟你们这些畜生耗着。”
陈清看了看外头,缓缓道:“这会儿,朝会应该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,不定给你们定罪的文书,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白堂主瘫倒在地,一句话也不出来。
他心中甚至有些茫然,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恐惧,还是应该感到解脱。
这几天,在镇抚司的日子,实在是太难熬了!
陈清神色平静:“你们运气好,陛下需要将你们正法,否则按照我的路子,你白堂主至少还要在镇抚司,多活个一年半载。”
人在没有利器毒药,以及人身自由的情况下,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。
白堂主惨笑了一声,正要话,外面的言琮已经快步走了进来,他先是看了看陈清,又看了看那些犯人,轻轻咳嗽了一声。
“陛下诏命!”
“令将贼首常四,凌迟处死。”
“参与采生折割之流,尽数腰斩。”
“其余妖教众人。”
言琮冷冷的看向众人,声音低沉。
“尽数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