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殿下，是的。”掌柜应道，“这些不仅姜姐素日喜欢的颜色，用的缎子也都是新上的花缎和云纹织锦，想来姜姐定会喜欢的。”
“那就都包起来了吧。”五皇子没当回事，不过是女子的事情。
他心里这样想着，正准备移开视线，眼神却不经意扫过一处，忽然顿住。
这批料子的最角处，有一匹月青色的云纹织锦，颜色不常见，带着一点青灰调。
他眯了眯眼，这颜色……
怎么跟昨日四皇子穿的那身常服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五皇子心中觉得奇怪，开始细细观察面前这些姜鸳平日里买的颜色。
他越看越心惊。
无一例外，这些颜色他都在四皇子身上见过！
若是其中有一两样重合，还可以是巧合。
可全都一样！
而且，这些颜色并不是常见的颜色！
五皇子的眸光一点点沉下去。
晚上，侍从快步走进来，“回殿下，已经查清了，锦春坊背后的东家，正是四皇子。”
五皇子皱眉，觉得实在是奇怪。
这样看来，是四皇子在穿姜鸳喜欢的颜色。
这是为何？
他忽然想起白天在姜府看到四皇子的情景。
四皇子来姜府干嘛，是为了见姜阁老吗？
恐怕不是……
他心中猛然冒出一个想法，立刻吩咐人去查。
那日，四皇子和姜鸳出游，姜鸳戴着面纱，但四皇子却是没戴的，这件事很快被查到了。
“四皇子和姜姐在船上谈笑，四皇子还为姜姐买了糖葫芦和糖人，这些都有人亲眼目睹，属下已经把人都带来了。”
五皇子越听，眼神越沉。
他忽然想起，春猎的时候，那晚四皇子跟他的话，“是不是只要是我喜欢的，你都不会抢？”
原来，他的，是指姜鸳。
五皇子忽然笑了。
原本以为四皇子是个最难缠的对手，他身后有江浔，还深得昭文帝信任。
但没想到，是个一心只有情爱的蠢货。
他正愁找不到破绽呢。
第二日下朝，五皇子在宫门口拦住了四皇子。
“四哥。”他笑着打招呼，“下个月我成婚，请你来喝喜酒。”
四皇子脚步顿了顿，抬头看他，脸上的神情微不可察地一滞。
但很快，他又露出笑来，声音和往常一样清朗，“好啊，我一定去。”
这个停顿被五皇子捕捉到，心中一喜。
果然被他猜对了。
五皇子盯着他，眸色深了几分，“四哥真的会去？”
“真的愿意，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，穿上嫁衣，嫁给别人？”
四皇子脸上的笑此时终于淡了，“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有些话，还是明为好。”五皇子走近，凑到他耳边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：“只要四哥答应我，放弃皇位，我就去求父皇退婚。”
“姜鸳便是你的。”
完，五皇子慢悠悠一笑，眼底的邪气更甚了几分。
他看着面前紧抿着唇的四皇子，满意离开了。
“我在府中等着四哥。”
四皇子看着那道身影走远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。
好天真的话。
夺嫡之争，从来都是你死我活。
怎会有人愚蠢到以为对方会退就退？
皇位和姜鸳，都是他的。
不需要二选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