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鸢知道她是真心担心自己,拍了拍她的肩膀道:“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闹着玩。他可说让我去哪里找他了?”
“他说姑娘若是能出去,就去芙蓉巷一家名叫宝源局的赌坊,从后门进去找麻三,让他带路就行了。孙公子这几日都在那里,无论黑白。”
天都共有九街十八巷,这十八个巷还是大巷子,其间又有数不清的小巷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雷鸢点头,“我今晚就去。”
“今天晚上?”珍珍忍不住瞪大眼睛。
“这有什么可吃惊的?”雷鸢看她一眼,“白天去那里不是更惹人生疑?”
果然到了这天晚上,待甄秀群歇下以后,雷鸢扮起男装来,只带豆蔻一个,两个人悄悄出去了。
到了约定的地方,豆蔻找到麻三,说他们公子要见宋疾安。
那麻三便带着她们七拐八绕,来到一处阁楼。
宋疾安正倚在栏杆上吹笛子,雷鸢见他吹得入神,就让麻三先下去了。
直到一曲终了,宋疾安才转过身来,望见是雷鸢,十分惊喜:“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”
“当然是急着要报仇了,”雷鸢道,“你以为我有多想见你吗?”
“我觉得没差别。”宋疾安笑的很不要脸,“反正都是要见我的。”
“说正事。”雷鸢语气稍冷,她可没有闲情逸致跟宋疾安扯玩笑,“这些天你都琢磨出什么好点子了没有?”
“你坐下,喝杯茶听我慢慢跟你说。”宋疾安知道雷鸢一定会来找他,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时候。
但一直都准备着茶水果品,自己还天天都洗澡,尽管雷鸢根本不用正眼瞧他。
“我不能天天出来,”雷鸢坐下道,“天气冷了,夜里尤其凉。我若是着了风寒,必然耽搁大事。”
“你说的是,”宋疾安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,“天气的确凉了。”
两个人商议了半天,计策大致已经定下来了。
这些天雷鸢也没闲着,把敖家的情况在脑袋里反复琢磨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得回去了。”雷鸢站起身就要走。
“我送送你。”宋疾安自然依依不舍,“不然不放心。”
雷鸢想了想也没拒绝,宋疾安这人很执拗,如果自己坚持不让他送,没准儿今天晚上他就会跑到自己卧房里去。
毕竟他曾经跑进去过,但雷鸢尽量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。
雷鸢坐进马车里,宋疾安却让豆蔻赶车:“我驾车太招摇了,还是别叫人瞧见了。”
豆蔻的嘴角抽了抽,无语地接过了马缰绳。
此时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,一来实在有些晚,二来天气也冷了。
马车慢悠悠地走在路上,宋疾安偷偷看着雷鸢的侧脸,心里盼着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