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杳如瘫软在地,用衣摆死死压住伤口。疼痛如烈火灼烧,每一次心跳都带出更多鲜血。衣料很快被染红,黏腻湿冷。“疯子……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她暗骂。若血液无用,下一步定是割肉剔骨。她不能坐以待毙!咬紧牙关,她试图撑身爬起,却发现浑身虚脱如棉。失血过多的眩晕如黑潮席卷,视野迅速模糊。在彻底堕入黑暗前,她脑中只剩一念:逃出这地狱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手臂的剧痛将她刺醒。她费力睁眼——菖冶竟又立在床边,手中玉碗空空,匕首寒光再现。碗沿已贴上她伤口,温热血流再度涌出。池杳如想挣扎,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,胸腔如风箱般剧烈起伏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味。
“血不够用,我再来取些。”菖冶语气平淡,仿佛在谈论天气,“放心,本殿最是体贴,不会让你一次流干。”
池杳如用尽力气挤出字句:“你……有完没完……”
“没完。”菖冶凝视着鲜红的液体,眼中痴迷更盛,“待我参透你的秘密……你才能去死,明白吗?”碗满一刻,他转身离去,魔纹在袍角翻涌,将最后的光明吞噬。殿内重归死寂,唯剩池杳如倒在血泊中,意识沉向无底深渊。
一连几日,池杳如都被菖冶取血。
她不知道菖冶是如何研究的,但菖冶没有割肉,她已经是谢天谢地。
她每日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法挪动,菖冶偶尔会给她一点吃的,也只有一点。
奇怪的是,身体那么虚弱的情况下,魔气却没能将她折磨死,反倒有些适应魔气。
她不禁在想,难不成自己要从凡人变成魔族?
她不排斥魔族,只要能活着便好,活着,一切都还有希望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这日,菖冶依旧端着一只碗进来。
他黑着一张脸,没了往日的兴致。
“本殿研究来研究去,你都只是一个凡人,没什么特别。”
“我本就是凡人。”
“不对,不对。”菖冶摇着食指,目光在她身上觑巡,“你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。血没什么好研究的了,该研究你的身体了。”
匕首在她身上游走,“你说,我是直接剖呢,还是一点一点割肉呢?”
池杳如瞳孔颤动,不敢置信菖冶是怎么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的。
“菖冶,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我不信呢。”
刀尖对准她的大腿,池杳如清楚地感觉到衣服被划破,皮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“我说!我说!”
菖冶把匕首往上提了提,他挑了挑眉,“哦?终于愿意说了?早知道你怕割肉,本殿还放什么血啊。”
“其实特别的不是我,而是我得到的一种神器。”系统她不能说,但她可以编造一个和系统差不多的神器。
生死关头,她的脑袋忽然灵光起来。心中遗憾,若是早想到这个办法,直接告诉姜衍珘他们多好。
“什么神器?”
“我不知道叫什么,但里面有人说话。它让我帮它做事,做了就可以得到修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