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吼一声,猛地扑跪在湿滑的池沿,死死抓住寿阳公主冰冷的肩膀和手臂,粗暴地將她沉重的尸体从水里拖拽上来。
李锐用力搓洗著寿阳公主那张僵硬的、死不瞑目的脸,动作粗鲁而机械,仿佛想抹去什么可怕的烙印。
大量水渍混著血污从她惨白的脸颊淌下,却洗不掉那双空洞眼睛里的怨毒。
最后,他的动作戛然而止,脸上闪过一丝极端扭曲的快意,忽地伸出双手,如铁钳般狠狠扼住寿阳公主冰冷纤细的脖颈。
“贱人,你终於死了,死得好啊,以后我再也不用这么憋屈了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鬆开手,身体向后跌坐在地,隨即仰起头,对著水汽氤氳的天板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。
“啊啊啊啊,我自由了!”
……
另一边。
楚奕刚走到门口,薛綰綰的身影便如暗夜中绽放的幽兰悄然出现。
她穿著一袭轻薄的烟罗纱裙,剪裁极尽妖嬈,盈盈一握的细腰在月色下更显惊心动魄。
而那腰肢之上,饱满丰盈的曲线,隨著她轻盈的步履微微颤动,在薄纱下若隱若现,仿佛枝头熟透的蜜桃,无声而致命地撩拨著……
此时的她,眉眼间褪尽了在侯府时偽装出的怯懦与苍白,唇角噙著一抹勾魂摄魄的浅笑。
她娇滴滴地迎上前,在离楚奕一步之遥时停下,微微仰起那张艷若桃李的脸庞,吐气如兰,声线软糯得能滴出蜜来。
“侯爷,寿阳公主死了吗”
周围肃立的执金卫无声地对视一眼,迅速散开。
薛綰綰顺势向前一倾,自然地依偎进楚奕宽厚坚实的胸膛,柔软的身躯紧贴著他。
她粉嫩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,犹如一只归巢的倦鸟。
对此,楚奕点了点头,声音放得更低,却带著一股成竹在胸的掌控感。
“死了,明天我准备收网,將那批宗室一个个给抓起来,斜封官的事情该到此结束了。”
而这时,薛綰綰抬起玉手,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楚奕胸前的衣襟纹路,语气转为柔软而关切。
“楚郎,你现在位高权重,很多事情,不需要自己亲自见面去做了,交给
她微微蹙起秀眉,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忧虑。
“尤其是处理宗室这么敏感的事情……”
楚奕伸出手臂,稳稳环住她的腰肢,將她更深地揽入怀中,动作带著保护与占有的意味。
他微微低头,目光坚定而沉稳,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陛下待我恩重如山,我自然该替她分忧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顾虑,但陛下跟其他皇帝不一样,她心有锦绣,怀有天下,是不会对我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。”
“更何况,我身边不是一个人,还有夫人这位大將军在,你就放心吧。”
他唇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弧度,目光锐利如刀。
“而且,面对那群宗室,寻常人也震慑不住他们。”
薛綰綰见他心意已决,眼神中的忧虑渐渐化作瞭然与顺从。
她依恋地靠在他肩头,应道:“楚郎,妾明白了。”
她隨即想起楚奕之前的嘱託,略略侧首,贴近他的耳畔,以几不可闻的气声低语。
“妾盯著柳璇璣,她后天要参加宴会。”
“楚郎,这女人看似一次次示弱,实际上心里很不安分,还是需要儘快解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