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浅宁很意外,没想到平日总是一副文士模样裴玄知,竟有这样能百步穿杨的好弓法。
“没想太傅平时还练武,太傅真是深藏不露啊!”叶浅宁忍不住笑道。
裴玄知脸上并无得意之色:“殿下谬赞了,君子六艺,臣只是粗浅会一些。”
叶浅宁心想这也算粗浅会一些,太谦虚了吧!
裴玄知将手上的弓递回给叶浅宁:“殿下心思奇巧,此弓力道刚猛,精准亦佳,确非凡品,若能量产,于军备大有裨益。”
“只是开弓所需气力远超寻常弓箭,需军中臂力强劲者方可自如使用。”
裴玄知说完,提醒了叶浅宁一句:“陛下亦是善武者,她若是看到殿下改良的这把弓,想必会很高兴。”
叶浅宁听到裴玄知这么说,脸上露出些许得意,知道自己这些天的辛苦改良没有白费。
“太傅这么说,想必这把弓应当是能入母帝的眼了。”
“到时候本宫就将这弓拿去让兵部那些武人好好瞧瞧,看谁还敢说本宫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皇太女!”
叶浅宁笑着说完,把弓交给李双全:“派人去送给母帝,就说是本宫改良的弓,想请母帝帮本宫瞧瞧。”
李双全弯着腰接过:“奴才领命。”
叶浅宁笑着邀裴玄知回东宫继续喝茶。
两人进去时,江临风正捧着一个插好花的花瓶进来安置,见到叶浅宁后江临风低垂着头跪下行礼。
裴玄知一眼认出了江临风。
待江临风退下后,裴玄知才向叶浅宁发问:“殿下,方才那位似乎是江侍君?他怎会身着内侍……服饰?”
叶浅宁笑着道:“对,我把他和苏瑾喻都贬成内侍了,不过没有把他们净身,只是让他们干些杂扫的活。”
她说着将江临风和苏瑾喻装病避宠,自己如何借题发挥,把他们贬为奴才,让跑去告她状的顾清宴被陛下斥责这些事,当趣事说了。
裴玄知听完,眼中掠过真正的惊讶,随后又转变为对叶浅宁的赞赏:“殿下如今已懂得借力打力,一石二鸟,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”
“看来,臣可以放心殿下出师了。”裴玄知带着笑意说道。
叶浅宁笑道:“我可没出师,太傅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啊。”
裴玄知也笑了:“只要殿下需要,臣自然不会推辞。”
叶浅宁想起自己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裴玄知了,于是问道:“太傅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连朝会都少见你,忙什么呢?”
裴玄知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沉稳,低声道:“陛下密旨,令我暗中查探江南盐课积弊,故而离京了一段时日。”
“江南盐课?”叶浅宁来了兴趣,盐科可是古代财政的大头。
她不由有些好奇:“太傅查得如何?问题大吗?”
“江南盐课积弊已久。”提及此事,裴玄知眸光微凝,语气也严肃了不少。
“初步查证,仅去岁一年,盐税账面亏空便不下一百万两白银。扬州盐运使衙门,一些京城官员,都脱不了干系。”
裴玄知话未说尽,因为后面的一些事还不适合跟叶浅宁说。
叶浅宁也没追问:“那看来朝里要有大事发生了,太傅要注意安全啊。”
自古查贪污就是风险极大的事情,狗急跳墙的人,很容易做出极端杀人灭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