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河州安排
“晋兴告捷,西路无忧矣!”苟政的所有焦躁与烦闷,都被一则捷报冲刷乾净了,
步於殿中,目进精光,振奋道:“接下来,可以放开手脚,北上武威了!”
“仲威正是此意!”苟武说道:“普兴之战相持仅半月,胜的也漂亮乾脆,我军损失不重,只需休整几日,留人成守,兵马东调,配合榆中之师,先將广武拿下。
广武郡乃姑臧门户,仅凉將宗悠不足万卒驻守,战力一般,补给不足,以我军新胜之势,破之易如反掌。
如一切顺利,十日之后,我军便兵临姑臧了..::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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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苟武之言,苟政连连点头,但双目一凝,沉声道:“若前日所报无误,张在姑臧仍有六七万眾,又新得张掖、酒泉、敦煌三郡援兵以及军辐支持!”
察觉到苟政的慎重亦或说疑虑,苟武淡定一笑:“大王,心怀不臣、敢於反抗的凉州兵马匯聚姑臧,於我军而言,並非坏事,正好一併解决,毕其功於一役!
凉州民风剽悍善战,然连续內乱外战下来,精锐还剩几何
再者,姑臧兵眾虽多,然来源复杂,令出多门,供馈艰难,这样的乌合之眾,再多几万人,也不足惧!”
“德长所言不无道理,但那毕竟是近十万之眾!別管其虚实如何,就是十万个馒头,
也够我军啃一阵子了!”苟政自然不是怯惧,只是觉得有些可惜,嘆道:
“看起来,张灌等人已经把姑臧的局势稳住了,晋兴大捷酣畅淋漓,对姑臧却是平添困阻啊!”
听苟政这么说,薛强拱手道:“大王,凉州之丧乱,可不是扶立一个幼主便能平復。
姑臧那眾多凉军,也非敦煌三郡所能长久供馈!
姑臧此时稳定,不过吐谷浑人献祭自身,为他们爭得时间。而今,吐谷浑一战覆没,
消息传开,西睡震动,凉州军民又岂能不悚惧恐惶”
“说的是!”苟政偏过头,稍一思索,抬指道:“还是孤关心则切,有失常心!”
微微一嘆,苟政又释然道:“长安距姑臧两千里之遥,兵锋所至,也只能拜託二兄及前线將士奋勇建功了。
多虑无益,平添烦恼,还是做好眼前之事吧!维稳雍秦,全力支持!”
“大王英明!”苟武几人闻言,安慰性地表示道。
“赵焕!”回过头,苟政又叫道。
“臣在!请大王吩咐!”
指著由苟武呈来的西征军报,苟政笑著吩咐:“晋兴大捷,是我秦国的喜事,独乐乐不如眾乐乐!
將战果总结,抄呈长安文武、地方官吏,並宣告关中士民,让我秦国上下臣民,都高兴高兴!
还有,我们的那些友邻们也不该遗忘..::..总之,大力宣扬!”
“诺!”赵焕当即应道。
苟武、薛强闻言,也不由笑了,苟政此道命令的用意,他们自然也明白。
苟武道:“榆中、罕、大夏、晋兴,我军西征不足两月,连战连捷,战果一次比一次辉煌。
喜讯传扬,对我秦国臣民是莫大鼓舞,对居心回测之辈则是极大震,內外宵小將安分许多了......
提及此,苟政若有所思,眼神中则闪过一道冷冽,在秦国大举伐凉的背景下,关中虽在苟政的强力预备弹压下保持著稳定,但在那些阴影底下的暗流可一点不少。
伐凉这样的腥风血雨,又怎么少的了阴谋鬼票之徒兴风作浪呢
“仍不能大意啊!”苟政呢喃道。
苟政思间,薛强想了想,也说起一事:“大王,晋兴告捷后,张凉所设河州之地已悉归秦国。
依臣之见,仅留兵成守,只怕不足,当遣重臣干吏,收拾军政,招抚士民,致於治安,减省西征大军负担,让大都督专心伐凉。
吐谷浑经此重创,固然元气大伤,其王虽则软弱,但接下来是究竟作何反应,是惊惧臣服,还是兴兵復仇,仍然未知。
因此,湟河一线守备需要快速巩固,对吐谷浑也不能真正放鬆,需委一位德才兼备、
文武双全且熟悉边事之千臣.:::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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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薛强建议,苟政也是连连点头,说道:“孤本来准备,待平定凉州,彻底收取河西走廊之后,再行著手委派官员干吏前往收治。
不过,威明所言甚是,既已收取河州,便当致治,使其儘快安定下来,既为征凉大军减轻负担,也为將来接收凉州,做个预演。
比起凉州之广远、复杂,河州正適合拿来练手!”
说著,苟政便高声招呼著:“派人,去把郭相与吏部王尚书请来!正好德长也在,我们便一道把河州军政梳理清楚,儘快安排落实!”
“诺!”
吏部尚书,本是杨间这个河东时期的心腹幕僚,杨间遭贬平阳之后,由丞相郭毅兼任了一阵子,去年冬巡归来,苟政正式以王墮为吏部尚书。
这项任命,也被普遍认为,是苟秦政权与关中士族进一步合流协作的標誌。
王墮不似杜郁常镇洛阳,也不似邓氏属於秦王姻亲,本身出自京兆大族,又是“西归派”的领袖,他身秦国决策层,意义自然重大。
殿內,转眼看向薛强,苟政说道:“一般的將领、官吏,哪怕是郡守大员,安排起来也不难。
不过,若要找个德才兼备、允文允武,还要能从容应对复杂边情的统筹干才,却不简单了。
孤思来想去,眼下不正有一人依孤看,威明便很合適!”
迎著苟政的目光,薛强微訥,而后揖手道:“大王信重,臣感激不尽,只是,臣绝非向大王討要职权......”
“威明何出此言孤也只是就事论事,要找个能够收拾河州军政的方面之才!”苟政摆摆手道。
不过,没等薛强回復,先急的反而是苟武,一副又被挖墙角的烦恼模样:“大王,关中军事,包括此番西征大军之编制调度,皆有右长史经手,此时大司马府,可离不开他,
贸然调离,只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