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梦气极反笑,伸手去推他:“受不住了那你还不放开我。”
哪吒纹丝不动,反而将下巴轻抵在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:“别动……再抱一会儿。”
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,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和气息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于他臂弯之中,而非光幕那头遥不可及的梦。
时梦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,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:“你…抵着我了。”
这混账!得了便宜还卖乖!
哪吒低低地笑了一声,见好就收,知道不能真把人逗急了,于是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臂,然而嘴上却得寸进尺继续耍赖:
“还不是怪夫人一直撩拨我。”
“你!不要脸!”
时梦气得脸颊绯红,嗔骂了一句,也顾不上再跟他理论,转身拉开浴室门就走。
哪吒毫不在意,反而靠在瓷砖墙壁上低低地笑出了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得逞的愉悦:“夫人方才……分明也很享受。”
还没走远的时梦听到这句,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浴室方向一眼。
算了,她大人不记小人过,懒得跟这无赖做口舌之争。
她坐在沙发上,漫无目的地切换着频道,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微肿的唇瓣。
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份陌生的触感。
起初是强势的掠夺,后来却化作缠绵的碾磨,带着珍视的意味。
心跳忽然又漏了一拍。
她不得不承认,哪吒的吻,她是喜欢的。
身体远比心诚实。
方才被他禁锢在怀中时,那失控的心跳与隐秘的沉溺,无一不在诉说这个事实。
她比谁都清楚,只要自己流露一丝真切的不情愿,哪吒就会立刻停下。
无关其他,只因他是哪吒。
是剔尽凡俗欲望的莲花化身,是骄傲桀骜的少年神只,从来不屑于勉强任何人。
是她,一步步将他从清冷的神坛拉入万丈红尘中,是她亲手点燃了这最初的业火。
昔日她亲手种下的因,才结出了今日他失控索求的果。
这个认知让她愈发气闷。
“啊啊啊!时梦你没出息!”
她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了旁边柔软的抱枕里,试图用这自欺欺人的方式冷却脸上的高温和混乱的思绪。
浴室里,哪吒听着门外骤然增大的电视音量,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。
他低头瞥了一眼,那处依旧精神抖擞,只得认命地褪去衣物,走到花洒下拧开冷水开关。
冰凉的水流瞬间倾泻,冲刷在他滚烫的皮肤上,激得他肌肉骤然绷紧。
他闭上眼仰起头,任由冷水漫过脸庞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。
还是不行。
脑海中挥之不去的,仍是方才她在他怀中轻颤,眼眸氤氲着水汽的模样。
一声极轻的叹息从他唇边溢出,被水声彻底掩盖。
听见浴室传来持续的水声,时梦做了几个深呼吸,努力平复心绪,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。
她家是三居室,主卧是母亲的房间,她一直保留着原样,没打算动。
次卧是她自己住的,边上还有一间客房,因为一直空着,当初装修时就图省事没有安装空调。
她起身走进客房开灯,房间整洁却空旷,透着久无人居的清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