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予静静坐在那儿,收敛了浑身锋芒,好似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感,他说:“我时常在想,如果我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只手遮天,无欲无求就好了。”
“你拥有的还不够多吗?”林砚毫不留情讽刺道。
他堂堂沈氏继承人,只要跺一跺脚,云州便要跟着震几下,这样一个无人可及的存在,竟还在顾影自怜。
林砚目不斜视越过他,打开了桌上的保温桶,鲜甜的鸡汤冒着热气,里面还有几颗煮的软烂的红枣漂浮在汤面上。
他舀了一小碗,自顾自喝起来,丝毫没有要分享的意思。
沙发上的男人转过身问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认祖归宗?”
没有得到应答,他眉头稍挑,试探道:“你不会以为父亲能一直放任沈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吧?”
“你之前不是恨不得我立马消失在这世上,怎么现在又盼着我回沈家?”林砚勾着嘴角,颇有些挑衅意味,“你不怕我回沈家跟你争家产?”
“就凭你?白日做梦。”
沈淮予嗤笑一声,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,若不是有熨烫到一丝不苟的西装加持,倒也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他放下交叠的双腿,站了起来,不走心道:“你要是现在跪在地上求我,说不定我心情一好,就帮你去书书面前说两句好话。”
当了这么多年针锋相对的死对头,就算身份重置,他一样知道刀往哪儿戳,才能让对方最痛。
果不其然,一双眼像结了冰霜般瞪了过来。
沈淮予不以为意放大了嘴角的笑,压在心里的不痛快总算消散了些,虽然快乐建立在亲弟弟的痛苦之上,但感觉还不错。
他摆了摆手,说:“太晚了,我得回家督促书书吃饭了。”
男人笑得满面春风,大摇大摆走出了病房,留下屋子里的人暗自伤神。
在盖了红章的传唤通知书下来之前,林砚几次与沈淮予沟通都无果,李景天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。
沈氏集团大厅内,前台见来势汹汹的两人,立马叫了安保,并上前拦住他们,质问道:“无关人员禁止入内,请问两位有预约吗?”
“这是我们工作证件。”徐年亮出警察证,开口问:“沈淮予在哪儿?”
前台愣愣看着怼到眼前的工作证,有些傻眼,结结巴巴不知该不该说。
赶来的安保见状也不敢上前了,毕竟他们还没胆子大到阻碍警察办案。
“那个……请稍等片刻。”
另一个前台小姐姐赶忙将同事拉回来,然后拨打了总裁秘书部的内线电话。
两边简单沟通了一番,那人说:“还麻烦两位再等一等,总裁特助马上下来。”
徐年被李景天特意嘱咐过,对待林砚未来的小舅子可不能动粗,于是他极有耐心站在大厅里继续等。
然而他们的出现如同在无数个公司八卦群里投下的一枚炸弹,将没有灵魂的打工人彻底震醒,激发了八卦之魂。
秘书部没有时差的同步了消息,目送特助进电梯后,爆发了激烈的讨论: